许是刚刚抽了烟喝了酒的缘故，声音比平时听起来要低几倍，那种不太妙的预感一下子就浮了上来。
“过来。”
凉墨拧拧眉，只好放下了行李箱转身走到沙发上前。
沙发上，凉父稳坐一家之主的位子，他常年在外做生意，面容比普通人看起来要苍老一些，法令纹有些深，眉间的褶皱也是蹙多了眉以后留下的，给人看到的第一感觉，就是沉默严肃的大长辈。
凉墨依言走了过来，凉父却并没有抬眼看她，目光落在了正前方的虚空处，食指与中指『插』着烟，正在缓缓地吞云吐雾。
凉墨垂眸数了一下筒内的烟头，有些诧异。
凉父平常比较喜欢喝酒，很少抽烟。
就凉墨活到现在看到凉父抽烟的次数两根指头都掰得过来。
也不知道这回凉父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竟然抽了那么多根烟。
凉墨想起自己的老爸心情不太好，便收了浑身上下的刺，乖乖地站在原地跟鹌鹑一样等着。
好在天气渐渐转凉了，她今天坐公交车穿得少没出什么汗也不急着洗澡。
就是在路上颠簸了两个小时回来又马不停蹄地杵在这，精神上有点疲劳。
但老爸生气了还是一切都要遵循老爸的意思先做吧，他万一生气了，保不齐上来直接抽她四五个大耳刮子。
但老爸为什么会生气呢？
……emmm她没做什么坏事吧？
……大学了老爸也不总盯着她的成绩了，更何况她现在成绩也还行。
……难道是生意场上的不顺？那也不至于拿她撒气吧？
……家里出事了？
凉墨一条条一筐筐地想，最后又一箩筐地排除。
她是打死都不可能想到老爸是因为自己这个大白菜被主人日夜看管还能被一头猪拱走拱得远远的而生气和心烦意『乱』的。
“你最近没谈恋爱吧？”
抽完了一支烟，凉父终于不疾不徐地开口。
目光落在她身上，情绪有些淡淡的，却像是带了扫描仪一样，没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反应。
凉墨身子顿时一僵。
自从谈恋爱了以后她对这个话题格外地敏感。
以前老爸问起还能坦坦『荡』『荡』的回答是因为无知无畏，可现在不一样了啊。
现在不论怎么回答心里都是虚的。
凉墨深呼吸了一口气，摇摇头，“没有。”
凉父很快又问，“喜欢的男生呢，有没有？”
凉墨再接着摇头，“没。”
“陆砺羽你还记得吧？”
“……”
凉墨隐隐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来，但是凉父的快问快答根本让她停不下来去仔细地思考这一分不对劲出自哪里。
“记得。”
“很好。高三的经历想必也不用我再说，你身为当事人对那种感觉应该再是刻骨铭心不错。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大晚上地出去给人复印作业，到头来却被人踢出来挡罪还被叫家长，而人家呢？置身事外漠然地不像是一个当事人。这种人品低劣的人你瞎了三年的眼看上，现在读大学了，眼界也开阔了，总该认清了那个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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