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芸刹那间瘫在了座椅上，墨镜下的眼神瞬间涣散了下去。
忽然，下一秒她立刻去拉车门，车上只有李长戈一个人，她也许还有逃的机会，哪怕只有万分之一！
于是李长戈把手铐换成了电棍……
梁霄还坐在审讯室的门口，他换上了自己正常的衣服，乔善穿着制服坐在他的身边。
五分钟后，梁霄看见了匆匆赶来的周泽平。
这位老师的额头上都是汗水，西装里的衬衫也能看见汗水的印渍，他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梁霄的面前。
“他们没为难你吧？”周泽平喘着粗气，低头看着梁霄。
梁霄挤出一个微笑，摇了摇头。
“乔局，我能见一下林苏雪家属请的律师团么？”周泽平把目光投向乔善，他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这样的局环环相扣，绝不亚于当年陈家布下的那一场。
凭林苏雪的父母没有能力办到，除非他们想明白了，卖房卖地，拿大价钱请了个靠谱的律师团队，从收集证据到网络舆论两方面同时下手。
周泽平并不知道伊芸已经跑了，他打算最后做一下努力。
乔善悄悄看了眼梁霄。
“老师。”梁霄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嗯？”
“林苏雪方代理律师，是我。”
梁霄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得很清楚，周泽平听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闭上了眼。
“从赵乘风去找陈蔓开始，都是你的布局？”周泽平抬头看向这个弟子。
梁霄不是他带过最聪明的孩子，就算是努力，他也只能算是第一梯队的。
能考上西南大学的人，哪个不聪明，哪个不努力？
在他心中，梁霄这个人做事肯动脑子，也能沉下心来脚踏实地，这样的人，四五十岁时应该能迎来高光。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孩子，在今天给周泽平展示了他“学有所成”的模样。
“乔局。”周泽平指了指审讯室，“里面有人么？”
乔善摇了摇头。
“我自首。”周泽平把手里的公文包往乔善手里一递，“第一格有个移动硬盘，里面有所有电子卷宗，第二格的文件袋里，有这个案子里我做的所有努力。”
“小梁，脸色别这么难看！”周泽平转过身按住梁霄的肩膀，使劲捏了捏，“作为一个法律人，我显然是失败的，但是作为老师，我还是很自豪能教出你这样的学生。”
“今天算老师给你上的最后一课，关于一个律法从业者的道德！”
他很清楚，如果是别的律师团队，可以用钱解决。
而如果是梁霄查的，他又和乔善坐在一起，证明这件事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我们直接进审讯室谈谈吧。”周泽平的神色很平静，今天清晨他看见新闻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真正的聪明人不会像陈蔓，伊芸那样负隅顽抗。
乔善也站了起来，去开审讯室的门。
“你们得提醒你们的家人多加小心，陈蔓的父亲陈岳很危险。”周泽平忽然回头看向梁霄，“有人在定期为他做手术，那手术在改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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