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的项归帆一直盯着他们，他脸上不动声色，右手的大拇指不自觉一直动，这是他焦灼时习惯的动作。
周乘风等一个答案，他同样也在等。
秦南风仰头，眼里的万千星辰尽数落入他眼底。
霎时，周乘风呼吸急促，发抖的指尖碰上她的肩膀。
什么修养，什么君子，这一瞬间周乘风通通都不想管，脑子里有个声音叫嚣着;
周乘风，吻下去。
周乘风俯身对准她的唇，秦南风反应迟钝，也不是避不开。
但还没等她避开，她人猛的被谁从周乘风怀里拽出。
抬眼一看，是项归帆。
周乘风被忽如其来的人吓一跳，反应过来后皱起眉头，伸手想把南风抢回来。
项归帆在他手伸过来的时候把秦南风往秦家一推，敞开的门被他面无表情，在两个人震惊的眼中——关上。
外面两个男人对视着。
秦南风本来就喝醉酒了，被人推几下更不舒服，干脆不顾不顾，趔趄走回去睡觉。
听到脚步声远了，周乘风中指抵了抵眼镜，风淡云轻跟项归帆说：
“我现在能给她的你给不了，我以后能给她的你也不一定给得了。
项家现在有项平威顶着是很厉害，再过几年项将军退下来后，时代更迭，不会再有人记住你们项家，而你的职业注定给不了她安稳。”
项归帆一时无言，是因为周乘风最后一句‘安稳’。
但做他们这行的只要不退出就不可能安稳。
秦南风现在做的一切正说明她不想过安稳的生活，如果南风想，他也能给。
只一瞬间项归帆就想通了，眼前的人根本不了解秦南风。
或者说;
“秦南风你把不住。”
项归帆只对周乘风说一句话，转头就进秦家。
周乘风在原地愣了好久，他不得不承认项归帆说的有理。
南风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总是不明白南风在想什么。
他想试图了解，可每每总是不得如愿。
月色朦胧，印在他脸上有种高深莫测的神秘，周乘风盯着秦家看了很久才离开。
项归帆进秦家后直接去找秦南风，也不管她睡没睡，破锣般的嗓子一顿输出。
“周乘风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三十岁的时候不一定有他现在的成就，他这次要是出国进修，回来后肯定又往上升……”
秦南风头疼啊，疼死了，还要忍受这种酷刑。
她拍了拍额头，床边的人继续喃喃道：“长得一表人才，内里是个老流氓，还想亲小姑娘的嘴儿？
他要不要脸了？”
项归帆说到这里瞥一眼床上的人，林正然也适时睁开眼睛，他们四目相对。
房间静了一瞬间。
秦南风用项归帆听不到的声音说：“不是小姑娘了！”
项归帆不客气看她道：“我知道你没醉，你多少酒量我能不清楚吗？由着他占你便宜，你真看上他了？”
秦南风被他一顿叨，烦死了就劝他，“少说两句吧，嗓子还在恢复期……”
项归帆打断她，有点委屈说：“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秦南风不犹豫的点头。
“我就知道。”
项归帆更委屈了，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秦南风想睡觉，不想跟他扯，拉上被子盖过头。
“滚出去，我明天早起，有事。”
“有什么急事？”
“学直升机。”
杜风华自从知道她喜欢后找人教她，说是从明天开始。
“我也去。”
秦南风叹气，说：“连婚都逃了，明天不一定能联系上人，再说人家不一定肯多教一个人。”
秦南风对直升机感兴趣，也是怕以后用得到，多一个技术就多一重保命符。
项归帆坚持要去。
秦南风叫他滚。
不多时就真滚了。
项归帆一走秦南风掀开被子发呆，不知道想到什么，很久才睡着。
次日秦南风主动去找周乘风，并且正面拒绝了他。
“我能知道原因吗？”
秦南风去的早，这会儿周乘风还穿着睡衣。
可能是知道她来了出来的急，连眼镜也没戴。
周乘风此时的样子跟他平时正经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就是一个邻家大哥哥的样子。
秦南风说：“周乘风，因为我们不是一路人。”
周乘风久久无言。
直到秦南风起身要走，他才站起身着急追上去问道：
“那项归帆呢，你们是一路人吗？你们会在一起吗？……还是你喜欢他？”
周乘风问这个话时候心沉甸甸的。
他不清楚项归帆如今的成就，但一个这么恣意阳光的少年，大概没有人不喜欢的吧。
昨天他的话也只是打击项归帆而已，就算他不愿承认，项归帆也比他好的多。
“我不知道。”秦南风实话实说，“现在不喜欢，但以后说不定喜欢，我没有办法给你明确的答案。”
秦南风看他在原地发愣，转身就走。
后面传来周乘风的声音，秦南风说不清楚是喜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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