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锡渊海。
华夏临州，夏氏宅邸。
夏家议事厅，众人面色凝重地聚在一起。
其中包括了夏家代理家主祝虚真，也就是玉灵。
夏守的小孙子，夏云舒。
夏家的四位大长老。
陈氏家主陈酥。
蓝湖学院的代表竹夜青。
黯色蔷薇的代表龙桃。
以及旁听的机械恶魔，梅菲恩，或者说阿加尼娅小姐。
议事厅中央，缭绕着熏香的桌案上，摆着三枚锦囊。
“老爷子说，如果他没回来，”玉灵坐在主位，向众人道，“就打开锦囊。”
如今距离圣彼得堡事发已经过去了快三天。
夏守消失的这期间，这颗星球上还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所有人都惊讶地发现，地球有星环了。
现在无论是哪个地区的人，只要抬头就能看到一道横跨天空的巨大星环，或是横亘在天空正中，或是出现在地平线。
与此同时，太阳系内也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各国天文台不约而同地发现，距离太阳最近的水星失踪了。
虽然一颗行星就这么水灵灵地从观测点凭空消失，但好在作为太阳系中最小最轻的行星，水星的消失并没有对太阳系的整体引力平衡形成破坏。
于是也就半推半就地开始了没头没尾的研究。
而这一切的缘由，只有里世界这帮和恶魔打交道的人最清楚。
说是清楚，其实也不过就是清楚夏守的消失、水星的消失和地球星环产生之间的因果关系。
那场大战席卷了这颗星球上的每一个人，但除了夏守，没有任何人知道整场战斗到底进行到了什么地步。
只知道一梦醒来，一切如故。
而对于夏守的情况，众人也一致认为只要没有找到老爷子的遗体，就算作失踪而不称牺牲。
对于失踪一事，这些天来夏家也一直是隐而不发。
“各位长老。”
玉灵看向位置上的四位长老。
夏禁、夏暴、夏正、夏乱。
禁暴正乱。
按资历来说，他们都是夏守的同辈，各个以铁血手腕、雷厉风行着称。
风头正盛的年纪，就是他们和夏守一起支撑起了夏家在约束局的绝对话语权，是那位灰瞳宰相的辅臣。
很多从约束局建立之初推行到现在的里世界律法和政策，都是他们一手推动实现的。
到了晚年，他们就退居幕后成为了家族背后的支柱，其中最年轻的夏乱也有六十七岁。
“夏守总是念叨神龟虽寿，犹有竟时。”最年长的夏禁望着桌上的锦囊，幽幽叹息了一声，“结果他才是那匹伏枥的老骥啊……一人赴死，徒使我等汗颜。”
“夏禁老哥怎么这样讲话？要是家族有需要、约束局有需要、人类有需要，我夏暴这条老命，也随时可以丢掉嘛！”夏暴激动地拍打扶手。
比起夏禁的哀伤，夏暴的脾气就和他的名字很吻合，看起来不像个温和的老头。
“人固有一死，重于泰山，轻于鸿毛。”夏正缓缓开口，“夏暴老哥哥，死前得选好自己进哪尊棺材啊。”
“三哥说得对，”夏乱淡淡地附和道，“夏守全力以赴换来了机会还提前留下了锦囊，是在给我们警示，还有更大的灾难等着我们。”
“我们这几个老家伙的命不值钱，值钱的是我们要怎么用这几条老命，换来更大的希望。”夏禁颔首，“虚真啊，打开吧。”
玉灵点点头，在众人的注视下，伸手解开了第一枚锦囊。
取出了其中的字条。
“嘱托纪东歌，死守昆仑山门。外不能进，内不能出。”
玉灵将字条上的字念了出来。
关于昆仑山门和玉山的家族传说，在座的人多少都了解过。
此刻四位长老正面面相觑。
“大哥……依我看既是大灾，也不妨试试老祖宗的传言？”
年纪最小的夏乱转过头，征询夏禁的意见。
夏禁沉吟片刻，终是摇了摇头。
“老祖宗不过是堆要我们按时供奉的牌位，那流言传了这么多年，要是有用老祖宗早就打开了。那里边的门道，夏守比我们都清楚，夏守不信，我们也不应该信。”
“大哥说得对，”夏正附和，“而且夏守将这个嘱托作为遗言，想必是知道了一些内情，我们应该照做。”
“没问题，”夏禁看向玉灵，“玉灵，你现在是代理家主，昆仑山那边的事，你就全权负责。”
玉灵点点头。
“这件事学院也出了不少力，毕竟校长就在那边。”玉灵对竹夜青说，“学院到时候……”
“倾力配合。”竹夜青点头。
“那就轮到，第二枚锦囊。”
玉灵说完，解开了下一枚。
“两界沉没，灰海将灭。退无可退，自在安睡。”
玉灵带着疑惑，将字条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除了四大长老，议事厅中的所有人都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夏守的锦囊里怎么还有这种像字谜一样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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