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儿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那能卖给谁啊？”
“卖给那些一门心思要出人头地的宗门子弟呗！还有那些想为子孙牟利的世家大族呗！”
黄瘸子压低声音，“修行这东西，看后天努力，也看先天禀赋。术士分九品，到了你这种境界，感觉一品的实力，都不够你看了，但是你要知道，寻常的术士，实力能上三品，已经算是实力不俗。能上一品二品的，那都是精英人物，人中龙凤了。绝大多数人，都是五品以下，甚至，有很多资质不行的，修行了一辈子，实力都不入九品之列，只能混吃等死！可我听说，张五爷这秘药，可厉害，一颗丹药下去，要是能顶得住，必然实力大涨，曾经有一个宗门子弟，修行数年，八品垫底的实力，就因为搞到了这么一颗丹药，一口气，实力直冲上来，不到两三个月的时间里，这实力，蹭蹭地就上来了，坐四，望三！要知道，以他的资质来说，要没有这丹药助力的话，哼！恐怕穷极一生，他也摸不到三品之上的门路。”
王小六儿对此，像是深有体会，点了点头，说道，“一颗丹药，顶了寻常人十几年的修行。”
“可不是么！”
黄瘸子一歪身子，用手指，戳着桌面，一本正经地说道，“谁还没有个疼儿女的心呢！对于那些世家大族来说，钱，多半不是问题，他们捞钱的手段有的是，早就不差钱了，他们怕的，是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守不住！怕的是黄鼠狼下豆鼠子，一窝不如一窝！所以，要是能搞到一两颗丹药，这事儿解决一半儿，别说那些不差钱的，就是让我来，我也愿意啊！”
王小六儿斜睨着眼睛看着他，“你黄爷，也是有钱人啊！就是财不露富罢了！可别跟我这儿装穷！”
“哈哈！”
黄瘸子摆摆手，“那也是，托兄弟的福，我说实话，刚出来的时候，也不行，现在才算缓过一口气来。”
黄瘸子摇头叹息，“不过，说真的，现在是那哥们儿已经让人砍了脑袋了，没办法了，要不然，我要有钱，我也为我那老儿搞一颗丹药，到时候，我就不用为他担心了。”
王小六儿点了点头，然后微微欠身，“当年，长风楼，有一个所谓的大师兄，专门为长风楼培养死士，昔日里，那薛长风找到了很多宗门秘法，加以遴选，据说都是为了这个。我在想啊，当年长风楼干这事儿的时候，伏牛山张家，是不是也参与了？”
“你问我，我不能给你准信儿。”
黄瘸子顿了顿，“但是，我觉得，很有可能。”
“哦？”
王小六儿眨巴眨巴眼睛，“那是为啥呢？”
“这薛长风，和张五爷，一直都有往来。”
黄瘸子顿了顿，“我进去之前那会儿，听说，张五爷，曾经为某位大人物赶制了一批秘药，需要搞到很多奇异的药材，那会儿，为了这批秘药顺利搞成，伏牛山把能请的动门路都用上了，我思量着，当时那个所谓的大客户，也就只有可能是长风楼了。别人，一来用不上那么多，二来，也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钱来。财大气粗，需求巨大，这两点放在一块儿，就基本锁定了，对方十有八九就是薛长风的长风楼。更何况。”
黄瘸子撩起眼皮看向王小六儿，“更何况，薛长风，张五他们，当年在一起，坏事儿也没少干。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王小六儿点了点头，“我还以为，张五爷搞了很多丹药，是想自己长生不老做神仙，你这么一说，我感觉，他不是想做神仙，是想当皇上。”
“他在伏牛山，就是伏牛山的皇上，想干啥，就干啥，一句话就是圣旨，没人敢说什么。”
黄瘸子一撇嘴，“这也是，我出来以后，一直没回去的原因。”
王小六儿一挑眉，“他们没来找你的麻烦？”
“没有。”
黄瘸子顿了顿，“当初那事儿，我遮过去了，我就说人是死在蛟龙口下了，他们要查，就自己去查呗，反正查不出眉目来，也没办法拿我怎么样。”
王小六儿点点头，“死的那个，跟伏牛山来江城这批人，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么？”
“张二爷的义子嘛。”
黄瘸子撇了撇嘴，“不过，是干儿子，不是亲儿子，看那架势，也不是奔着来跟我拼命来的。他们都没来找我，要不是我发现了他们，还蒙在鼓里呢。”
黄瘸子看向王小六儿，“我跟他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但是，你要是想做掉他们，叫我一声，我帮不上太大的忙，但也不能背地里干看着。算我一个。”
王小六儿笑了起来，“还没到那时候，再说了，我现在动手，也师出无名啊。”
“那咱们就先不说这个，聊点儿正经的。”
黄瘸子压低声音，又往前凑了凑，“我怀疑山里有宝，这东西，兄弟你想要，我绝不多说一句废话，但是，伏牛山的人想动，可不成！”
王小六儿瞅瞅他，“那，咱想办法，先他一步动手，把东西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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