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人撇下笑容僵住的男人，跟着另外两个医生的呼叫，进了手术室。
这里的灯，比外面的更刺眼，几乎使人暴盲。
罗罗伊人闭眼缓了缓，重新睁开，才看清手术台上躺着的人。
四十多岁，一脸水肿，已经看不出模样。
罗伊人不知道这人是谁。但光是不敢去正规医院，在黑市疯狂悬赏这一点，就知道，手术台上躺的，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罗医生，病人颅内有大出血点，血氧和心跳都极不稳定。”
“给肾上腺素。然后准备下刀”
“是。”
罗伊人从监视器上收回目光，敛了敛神，捏着手术刀，探了下去。
罗依为自己，能去给人当女朋友赚钱，罗伊人接下今天这台诡异的手术，也算是重投高价手术的圈子。
在伦敦一个医生可以公开叫价，而在国内，这种事只能在黑市里暗自交易。
罗伊人自嘲：出租车里有黑车，她也一样，动黑手术。
只是今天的黑手术，情况相当凶险，这人脑部中枪，之前进行过一次手术，因为脑组织再次出血，所以这回轮到罗伊人主刀。
临时手术室里，排风扇呼呼作响，还有仪器嘀嗒声，气氛紧张。
两个助手也不知道是哪弄的，连递止血钳都分不清弯头和直头。
罗伊人抬眼看了犯错的助手。
助手：“对……对不起。”
罗伊人垂下眼皮，继续快速挥刀穿行。
很快，凭借经验，罗伊人很快找到出血点，助手们如逢大赦，长出一口气。
罗伊人头一回见这么沉不住的助手，摇摇头，刚要止血，突然——
门外喊声乍起。
是俄语，带着方言，罗伊人听得不是很懂，两个助手也是一脸迷茫，三人面对面，正纳闷发生了什么事时。
突然一阵哒哒哒地声音，密集传导，罗伊人眸光一凛，同时喊道：“蹲下！”
她动作的同时，子弹已经扫了过来，两个助手根本来不及反应，就一身鲜血倒在地上。
手术室突然变成了屠宰场，枪声还在不停地扫过来。
罗伊人趴着在地上，死死抱着头，这一刻，她知道那个病人完了，而自己，搞不好也得完。
交火几乎是一边倒，屋内的讲俄语的守卫，声音越来越微弱，直到在一阵破门而入的脚步声之后，整间诊所都安静了。
闯进来的人，正在用俄语叫嚷：“举起手！国际刑警！”
……
国际刑警总部，询问室里。
又是一盏烤人的灯，罗伊人坐在这里已经超过24个小时了。
这已经是第几轮问话了？
被当成罪犯拷问的24小时里，这几个问题，她曾回答了无数遍。
罗伊人舔了舔干燥的唇边，第N+1次回答：“我不知道你们说的军火分销案，我不认识手术台上的人，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那罗医生，你说你不认识他们，那为什么要给他们的头目做手术呢？”
“钱，给我钱，我就做手术，就这么简单。”
审讯的男人，站在逆光里，身上有股浓烈的烟草味道。
罗伊人捂住口鼻，可那男人没自知之明，站在罗伊人身后，一手扶椅背，一手撑在桌面上。
“罗医生如果不配合，那我们只能一小时后再问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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