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贝摸了摸光头：“给你个小玩意吧。”
老贝长长的手臂，在一个树洞里摸了摸，顺手扔给陈炀。
接在手中，是一个泥塑。
丑丑的一个小泥人，用笔勾勒出五官，一幅嬉皮笑脸的表情。
陈炀好奇道：“这是啥玩意？”
“顽童捏的一个泥人。”
“有啥用处呢？”陈炀左右翻转着泥人，看不出有什么独特的地方。
老贝笑道：“天分阴阳，物有贵贱。但阴中有阳，贵中有贱，贱里也可以有贵。
“就说这泥人吧，一文不值，但被人寄予了思念或祈愿之后，却黄金不换。”
陈炀有些听不懂。
“就这小泥人，千金不换？”
“没错。”
老贝长手一伸，从树上抓了一张脸起来。
那张脸被老贝抓在手里，恐惧地挣扎着。
老贝对那脸说道：“你不要惊慌，给陈老弟说说，你这小泥人的故事吧。”
那张脸这才平静下来，目光灼灼盯着陈炀手里的小泥人，然后说道：
“我出生在贫寒之家，打小没有见过娘亲。这个泥人，听说是我娘亲手给我做的。
“我成年以后，挣了亿万家产，但对我来说，所有的家产都没有这个泥人珍贵。”
树上这张脸上，满满的都是迷惘和惆怅。
陈炀有些不忍心，说道：“既然如此，这个泥人还是还给你好了。”
陈炀将手中泥人抛出去，那张脸一跃而起，凌空咬住泥人，然后再落回树上。
看他高兴的样子，陈炀若有所悟。
贵与贱，是相互依存，相互转化，并非绝对的。
老贝的这席话，给了陈炀一个重要的启发。
或许，收取愿力，并非一定要弄得很贵的东西。
“老贝，愿力可以交换吗？”
老贝一怔，张开的嘴巴里流下哈喇子来。
“愿力？你说的是愿力？你愿意交易愿力吗？”
陈炀点点头：“若用他来还债如何？寒鳞城百年的财富，需要多少愿力来偿？”
老贝眼里闪过一抹灼热。
他噼里啪啦算盘一敲，然后激动说道：“五千万人的愿力。”
“五千万？你这太狮子大张口了吧？”
老贝嘻嘻笑道：“这也不难吧？寒鳞城人口百万，只要五十个这样的城市信奉，就能收取到五千万人的愿力。”
这有些难度啊！
陈炀啧了啧舌。
不过相比单纯赚钱，这似乎也是一条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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