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心理阴影
科学家。
黑羽快斗尝试着把亲爱的父母们和这个严肃的职业重叠起来。
重叠失败。
他想了想和各种动物有关的法律法规，想了想每个国家动物法律法规的区别，又想了想国际性的法律法规。
一层层的法律法规压下来，像是层层叠叠的蜘蛛网，限制束缚着科学家们的所作所为。
那么问题来了，在遵守人类法律法规的方面上，两位黑羽大人们有多离谱？
黑羽快斗语塞，他喃喃道：“这两个家伙居然能成为科学家，是正经科学家吗，不会每天都在违法吧？”
无论怎么看，这两个人都是会分分钟违反动物法的家伙啊！
还是那种看心情随机违反某条法律法规的任性家伙！
比如规定不可私自饲养某些动物的国际法律法规。
“……我说过了，我不是平行世界的你，”白水纠正，“我的父母也不是你的父母。”
他想了想，提出了鲜明的一点区别：“他们去世了。”
黑羽快斗：“去世？！”
哪怕早从白水面对父母的生疏态度，推理出他和父母没有相处过太久，真正听到原因，黑羽快斗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立刻反问，“假死？”
“不，是真死，”白水道，“我可以确定，他们真的死亡了。”
对科学家来说，疯狂并不是什么减分项。
在外人看来，与其说那对研究动物的科学家夫妻是疯狂的科学家，不如说他们是虔诚的动物研究者。
为了研究动物，他们一直居住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大多时候甚至连保护区都不是，而是各种各样的原始森林。
那是人类连维持基本生存都相当困难的地方，也相当人迹罕至。
哪怕是拥有孩子后，他们也依然坚持着项目，追着一种奇怪的啄木鸟驻扎在科米原始森林，和一个救助站的驻扎人员成为邻居。
最开始，还有另一批观察狼群的研究者们。
在白水一家决定停留的几天之后，那批狼群研究者们遭遇了意外，死在狼群口中。
白水平淡道：“我听父亲说，现场很惨烈，人类和狼群都给对方重创，尸体上全是枪伤和撕咬的伤口，还有零星的啄伤。”
狼群研究者死在自己所观察的狼群口中，这是一件相当令人惋惜、又非常正常的事。
只有一点奇怪：零星的啄痕。
啄痕来自啄木鸟。
“啊，”黑羽快斗反应了一下，“你之前果然是在说谎。”
“伱说你害怕、咳，你说你排斥鸟类，是因为第一次采风见到尸体的时候，见到的是被啄木鸟袭击的尸体。”
“原来是在小时候见的？”
白水否决：“不是。”
不是这一次。
“我没有亲眼见到那些尸体，也没有亲眼看到那些啄痕，”他不动声色地组织着语言，陈述事实，“我排斥啄木鸟，是因为在狼群事件的几年后，在我九岁那年，我的父母同样死于意外。”
“死于研究意外。”
“大概是在接近啄木鸟时，身上附带了什么复杂的气味，又或者是做了什么动作，惊动了啄木鸟群，它们失控起来。”
“我的父母死于啄木鸟群的意外。”
“在意外发生时，我就在附近，”白水道，“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意外的经过。”
“所以，我可以无比确定他们是真的去世的。”
以及，“……这是我害怕一切鸟纲动物的真正原因，只要是有喙的动物靠近我，我都会无法克制地产生应激反应，抱歉。”
白水重复道歉，“抱歉，第一次和你说明的时候欺骗了你，没有告诉你真正的理由。”
其实不算是欺骗。
第一次说明的时候，白水说的确实是实话，他确实是因为一场血淋淋的案件而产生排斥反应的。
那也确实是他的第一次采风。
从头到尾，白水说的都是真话。
——当然，这次也全部都是真话。
黑羽快斗：“……”
他错愕地反应了一段时间，“呃。”
反复组织了几次语言，他才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你……”
抗拒鸟，是因为亲眼见到父母死在啄木鸟群中，所以有严重的心理阴影。
这种解释涉及很深的个人隐私，白水一开始不愿意说太多，黑羽快斗完全理解。
就是、就是……有这种理由，这家伙怎么不早侧面说一下！一直若无其事的！
“我觉得，”他狼狈转移话题，“这场案件有些奇怪。”
“在你和父母定居没多久后，另一批人便意外去世，现场还有啄木鸟留下的痕迹，你父母也是死于啄木鸟。”
说这些话的时候，黑羽快斗有种非常不协调的感觉。
一方面是‘这种理由很沉重’一方面是‘这家伙说话时心跳越来越快，也没有什么说谎的反应，好像是真的’，还有一方面则是‘可是这家伙之前说谎也没有特别的信号，全都是他凭借直觉拆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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