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司徒燕面露无措，“澜儿，这不太好吧？”
“你想到哪儿去了？”若澜被气笑了，“我是让你试试这个。”
她拿出自己早早织好的毛衣。
“这是衣服？”司徒燕目露惊奇。
“对，这是用现代的纺织技术做成的毛衣，更暖和，更轻便。”若澜教他把衣服穿上，“怎么样？还不错吧？”
司徒燕新奇了一会儿，忽然想道，“这种衣服难做吗？成本贵吗？”
“你又想做来卖给边关将士？”若澜问。
司徒燕点头，“我跟着父王做过押运官，检查过送往边关的棉衣，但都不够这件毛衣暖和轻便。”
“那我把纺织技术卖出去？”说着，若澜露出心疼，“这可亏大本了，我之前一直没想卖就是怕被你知道就没惊喜了。”
“不卖技术，卖成品。”司徒燕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我怎么可能舍得让你吃亏？”
“这还差不多！”若澜摸了摸心口进入冬眠状态的蛊王，“所幸最近蛊王冬眠，买血也暂且停止了，要不然每天一只鸡、三天花十两，也是一笔大数目。”
“你不是和白振翡、萧老板和秦老板都还有合作关系吗？”司徒燕可还记得自家未婚妻如何生财有道。
若澜掐了一下他的腰，“谁会嫌钱多？而且，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可不得多赚点吗？”
司徒燕垂首亲了亲她，“放心，我有钱。”
“瞧王妃给我下的礼书，聘礼可不少，没搬空厉王府的库房吗？”若澜在厉王府管过家，自然知道库房里有多少东西。
和礼书上的聘礼一对，好家伙，王妃这是把库房三分之二的东西都给她送来了！
“库房里的东西是父王母妃留给我的，但我自己的放在别处。等成婚后，都给你。”司徒燕道。
若澜挑眉，“现在不能给我？”
“自然是不能。”司徒燕故意逗她，“我的家产只能给我的妻子，你都还没过门……哎，我错了，疼！”
他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再掐。
若澜另一只手掀起他的毛衣，直接钻了进去，改掐为摸。
司徒燕身子一僵，心底燥热起来，“……澜儿！”
“打住！”撩拨起邪火后，若澜果断收手，笑眯眯说，“不要动手动脚哦，等会儿我们还得回厅里哦~！”
司徒燕无奈又宠溺，“你啊……”
“姑娘！不好了！”
樱桃急急忙忙敲门，禀报道：“王爷出事了！！”
“什么！？”
司徒燕和若澜都是脸色一变。
刚才还悠哉游哉吃饭聊天的众人，一下子慌乱起来，急急忙忙地赶往厉王府。
“发生什么事了？”司徒燕带着若澜骑马而来，最先赶到厉王府，一路直冲向和堂。
此时，云侧妃正守在厉王榻边。
顾宜真连忙道，“王爷的脉搏从半个时辰之前突然变得虚弱，如今已经气若游丝了！”
司徒燕面色一紧。
虽然知道厉王命不久矣，但是他没想到离别之时竟然来的这么快！
若澜上前给王爷号脉。
司徒燕问，“澜儿……”
若澜摇了摇头，面露遗憾，“恐怕真的是大限已至了。”
“是说本王大限将至了吗？”
忽然，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
房里的众人，包括急匆匆赶来刚踏入房门的王妃。
“王爷！”
众人惊奇呼喊。
若澜愣了一下，一边把着王爷的脉搏，一边扶他坐起来。
“王爷！”云侧妃连忙挤开若澜，凑到了王爷身边，“你终于醒了，不枉妾身日夜都守在你的身边！”
她哭得梨花带雨，满眼爱意。
然而，王爷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抬眸准确快速地捕捉到了王妃的身影。
“琴儿……”
琴，是王妃的名。
再度听到他呼唤自己，王妃不由红了眼眶，快步上前。
但碍于云侧妃死死杵在两人中间，她只好站在榻边，与王爷四目相视。
“来人，请侧妃出去。”司徒燕道。
“我不走！”云侧妃冷着脸，咬牙切齿的声音中甚至带着浓浓的杀意，“谁敢在这个时候赶我出去，我便与他不死不休！”
司徒燕眼神一冷，却听王爷道：“不用赶她走。”
闻言，云侧妃不由面露喜意。
“你站起来，让琴儿坐到本王身边来。”但接下来，王爷又道。
云侧妃面上的喜意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王妃也不勉强她，直接脱去鞋子，翻身上床，坐在了里侧，一手握住王爷的手，“青天，你说。”
“你们都先出去吧。”
但王爷并没有立马说话，而是看向其他人，道。
司徒燕只好带着众人退了出去。
“若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徒燕问。
“我刚才摸王爷的脉搏，的确还是气若游丝的脉象，但看他现在这般宛如常人的表现，更像是……”后面的话，若澜说不出口了。
但司徒燕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
他说：“回光返照。”
若澜沉默。
过了一炷香左右，屋内突然传出了王妃和云侧妃哭声。
司徒燕破门而入。
王妃和云侧妃已经哭作一团，而王爷已经躺回在床上。
若澜急忙上前把脉。
好一阵，才冲着司徒燕摇了摇头，“已经没有脉搏了。”
司徒燕面色一白，脚步踉跄。
之后，厉王府开始忙乱起来。
厉王命不久矣，很多事都已经提前准备起来，但是当事情真正发生，全府上下还是陷入了一片悲伤中。
一夜之间，全府上下换了白色。
王爷也被放进了棺椁中，抬至灵堂里，当晚王妃和云侧妃守夜。
若澜担心王妃的身子受不住，便留在府中照料她和刚满三个月的孩子。
翌日，厉王病逝的消息传入了宫中。
朝野上下一下朝便齐齐赶往厉王府，哀悼、上香。
若澜抱着孩子站在角落处，看着人来人往，恍然有种时间穿越到半年前的错觉。
那时候，灵堂里的棺椁中，放着厉王的衣冠；而如今，灵堂里的棺椁中，放着厉王的尸体。
厉王，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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