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老奸巨猾
“张超逸，李荆川？”监正闻言微微沉吟，随后确认道，“莫不是当年镇守西北的那两位？”
“没错。”李莹澈点了点头。
“陛下，老臣这些时日精神力损耗有些严重，此事可否让小徒代为执行？”监正请示道，唯恐女帝起疑，他急忙补充道，“请陛下放心，小徒口风很紧，不会泄露任何机密。”
“可以，让他来吧！”女帝微微颔首。
“陛下稍等。”监正说罢口中念叨几句，不一会儿密室外头就传来一个声音：“师尊，君珩到了。”
监正闻言急忙打开大门，就看外头站着一个身着紫袍的青年。
他看着约莫三十出头，头发蓬乱胡子拉碴，盯着两个黑眼圈，一副不修边幅的懒散模样。
看到他这样子，监正不禁皱了皱眉头，一直让他注意仪表，可这小子始终不往心里去。有心责罚，可他的望气术天赋却是一众弟子里最高的一个，真是有些头疼。
“陛下在里头，一会儿注意你的言行！”监正低声叮嘱道。
“师尊放心，君珩自有分寸！”那人点点头，随后跟着监正来到屋中。
“陛下，此乃老臣的三弟子叶君珩，一众弟子里属他的望气术最得老臣真传，一会儿可由他代老臣为陛下找人。”
“叶君珩参见陛下！”见师尊说完，叶君珩规规矩矩冲李莹澈一抱拳，虽然模样没啥改变，但却没了刚才那副懒散的样子。
李莹澈微微颔首。
身为帝皇，她自然不会过分在意臣子着装仪表这种小节，只要你能替我办事。
“我需要你替我找两个人……”她将方才和监正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张超逸，李荆川，”叶君珩将这两个名字在口中念叨一边，道一声“陛下稍等”。
随后就看他微闭双眼，当再次睁开后，一双眸子已然被两团青光所笼罩。
继而叶君珩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目光则在人皇图上反复搜索着。
约莫一顿饭的工夫后，他眼中的青光缓缓消散，眼瞳之中多了几根血丝，黑眼圈则似乎又加重了几分，让人感觉仿佛连续好几天都没有睡觉的样子。
钦天监的这种搜索的方法说穿了就是全地图地毯式搜索，中原大地幅员辽阔，人口何止亿万。
所幸这两位都是成名已久的老人，叶君珩对两人也有所听闻，所以实际的损耗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大。
“你没事吧？”女帝略带关切地问道。
“承蒙陛下关心，不碍事。”叶君珩揉了揉黑眼圈。
“可有结果？”
“回陛下，若君珩找寻无误，那张超逸如今身在悲雁城，而那李荆川似是仍旧在玉阳城关。”
“你说什么？”此言一出，李莹澈的眉头顿时紧皱起来。
大玄律令只规定了太守未经奉诏不得擅自入京，但并没有规定其不能跑去临近的城市。
对于张超逸的忠心，李莹澈也是素有耳闻。
当年他受了那么大的不公，据说都没有发过一句牢骚，而是任由朝廷的贬谪，最终在玉阳城关一呆就是那么多年。
按理说这样的人，完全是朝廷对不起他，而若是几天前，李莹澈还是长公主的时候，或许也会如是想。
可现在她荣登大宝，正式扛起了整个大玄的江山，考虑问题的角度自然与当初变得不同。
尤其如今又是一个无比敏感的时期，佛都金煌眼瞅着就要拿下，可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张超逸跑去了悲雁城。
不但是他，那其中一道圣威天降的光团也随之去了那里。
而偏偏那悲雁城正是素有谋反之心的侯家的老巢，一切的一切都不由得让女帝往最坏的那一方面去想。
“唉！”一旁的监正看到这一幕，只得深深叹了口气。
他们钦天监监视着皇朝气运，自然对于这几百年来发生的一切洞若观火。
所以他自然知道张超逸和李荆川当年到底遭受了什么。当然他更加清楚此刻的女帝究竟在焦虑着什么。
只可惜按照太祖顶下的规矩，他们钦天监只得辅佐帝皇，却不能直接干预朝政，所以此刻他也只能在一旁垂手侍立。
“监正，你觉得朕，该怎么做？”这时，却见李莹澈朝他看了过来，眼中带着一丝质询的光芒。
“陛下，老臣可不敢乱说啊！”监正苦笑道。
“无妨，朕恕你无罪便是，”李莹澈幽幽一叹，“我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据老臣所知，张超逸乃忠贞死节之士，那李荆川更是我大玄开国至今所罕见的奇人。
“据说当年他云游天下时得到老友书信，邀请他去边关协助便义无反顾前往直至今日，这份侠肝义胆以及对大玄的忠诚也同样日月可鉴。
“且在老臣看来，以他二人的实力，倘若真有异心，早在玄皇一朝便可发难，又何必要等到今天？”
说到这，老头故意顿了顿，似是在征询李莹澈的意思。
却见女帝微微颔首，喃喃道：“是啊，当时大玄危如累卵，比今时今日有过之而无不及。若非有他镇守佛都金煌，挡住了侯家与草原的几个汗国，这江山怕是早就不属我李家。那个时候他不反，如今的确没理由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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