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额头上冷汗直流，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是是是，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
余灵珊满意点头。
“这次念在你初犯，我原谅你这次......李功九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了解，你最好快点找到他，不然他明天就能把你的钱全部嚯嚯光，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没能及时找到他，最后他还不上钱，可别来我面前！”
老马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自己的几万块钱打了水漂，还没为自己的钱心疼，接着又听着一个清脆的声音。
是李娟。
“他喜欢找女人，还喜欢玩牌，他有几个一起的狐朋狗友，分别叫......”
李娟攥着手，身体气的发抖。
但是她说这些话不是一时气愤上头，她曾经无数次想过这场景。
现在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就让这些人教训他，就算是打死了他......也是他活该！
老马带着地上的人，一瘸一拐着相互搀扶着离开。
李娟上下打量余灵珊，确定余灵珊没有受伤，她长舒一口气。
低着头想了半天，李娟的声音传来。
“妈妈，你跟他离婚吧！”
余灵珊动作一顿，李娟的声音又接着响起。
“如果我和哥哥被判给他，你不用担心，我们自己会保护好自己，我们会健健康康长大的。”
“如果，我和哥哥被判给你，我会努力赚钱，和你一起供养哥哥上学，我们的日子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这些话藏在李娟心里很久了。
摊上这么个父亲，是她和哥哥的不幸。
同时也是母亲余灵珊的不幸。
李娟知道，余灵珊一直是因为她和哥哥，才没有跟李功九离婚......忍受了太多的苦楚。
李娟实在是不忍心看母亲余灵珊再被那个男人拖累了！......余灵珊为了她和哥哥，已经忍受了太久，付出了太多了。
余灵珊将李娟轻轻的抱在怀里，感觉到胸前的衣服被温热的液体浸透。
“如果你哥哥也同意的话，妈妈就会起诉离婚，但是你们两个人一定要跟我！”
“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个优点，但是我从来不后悔嫁给他，我感激他，因为他，我才有了你和你哥哥呀！你们俩是我的宝贝，从来不是我的负担！”
怀里的抽噎声愈发变大，李娟鼻子一酸，将自己埋在余灵珊的怀里，扯开嗓子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真好！虽然父亲不靠谱，但是她有天底下最好的母亲！
陈绍恒看不清余灵珊的神情，只能看见母女俩抱在一起，令人揪心的哭声传来。
他心里好像压了一块石头。
“把欺负她们母女的那一群人套上麻袋，给我狠狠的揍，还有李功九，把那人提溜出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不想看到他们只是不痛不痒的身上发青，懂我的意思？”
陈绍恒眼里发狠，冷声吩咐身后的人。
欺负她们母女的一群人？
陈绍恒身后的人无语了，余灵珊就差打得人家叫姑奶奶求饶了，从头到尾，那群人没碰到过她们母女一根手指头。
他满心无奈，却看见陈绍恒正注视着他，他一个激灵，满脸堆笑。
“懂，欺负大哥你的人就是不给我们面子，我绝对轻饶不了他们！”
陈绍恒满意的点头，留下他身后的人一个人在原地。
看着陈绍恒走向抱在一起的母女俩，他无奈的同时，也将余灵珊母女俩的位置往上提了提。
回去要告诉兄弟们，别不长眼的欺负到了她们头上去。
李娟哭的投入，突然觉得身体一轻，她被人抱了起来，满心懵逼之下，哭声戛然而止。
陈绍恒拉起李娟的衣袖，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和鼻子里混合流出来的分泌物。
“哭什么？有人欺负你们，加倍给我打回去，出事了陈叔担着......”
陈绍恒胡乱的安慰人，李娟却神奇的平静了下来。
情绪抽离之后，李娟小脸上有些燥热。
她这么大的人了，还被人像小孩子一样抱在哄......她闭着眼睛，觉得羞耻但是又不想下去。
陈绍恒和李功九的年龄相仿，李娟从来没有享受过的父爱，但现在她似乎在陈绍恒身上感受到了。
父亲的怀抱原来是这样温暖的吗。
陈绍恒的体力是真的好，至少臂力绝对是杠杠的。
他抱着李娟一路走到了出摊的地方，全程没放下来，而且不见一丝喘气的声音，连面色都没变一下。
一米九的大高个，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漠高冷的气息，却做着和他气质截然不相符的事......对李娟来说，重量刚刚好的凳子，在他的手里好像是一个玩具。
陈绍恒帮着余灵珊整理东西，准备开摊。
“你开个店，钱我无偿借给你，只要你陪我去山上打个野鸡，怎么样？稳赚不陪的买卖！”
陈绍恒觉得每天都要从家里带东西过来，做完生意又要带回去，又麻烦又累......他不想余灵珊那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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