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教了。”李安年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但如果她……”
她话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翁旭然的脸迅速黑了下去，李安年绷着脸咬着嘴唇，不消说都知道门外会是谁。
就在他们两人沉默时，门外敲门声再次响起。
“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可能，”翁旭然望向门口说，“她是不是被谁……威胁了。”
“你是认真这样想的吗？”李安年侧耳听了听问，“这可能性大吗？我是说，也许她真的只是对你有兴趣而已，对她这样的姑娘来说我这种对手根本不够看，一根手指就能排除掉。”
“不然我们打个赌？”翁旭然挑挑眉问，“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你的意思是……”
“让她进来。”
李安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露出翁旭然记忆中似乎见到过的“变态”微笑说：“好啊。”
于是李安年摁了暂停键，从翁旭然怀里起身走到门前打开门，果然，门口不是别人，正是那夜店来的姑娘。
这回姑娘看向李安年的眼神也是可怜巴巴的了，她眼里甚至还有泪水。
“对不起……这么晚来打扰你们……”她抽噎着对李安年说，“但是……但是我真的太怕了……刚吃有人……敲我窗……”
“敲你窗？？”李安年陡然提高音调皱眉反问，“那怎么可能？？这是22楼哎！”
“所以……我害怕……”她裹紧了身上披着的外套说，“那间屋子我一刻都待不下去……”
李安年一边穿拖鞋一边转身把门关上说：“我去看看。”
姑娘乖乖跟着她来到隔壁，隔壁房间照明大开，李安年走近后环视一圈，屋里的东西似乎这姑娘也没怎么动。
“敲的是哪扇？”李安年转头问，姑娘怯怯地指了指床边那飘窗，于是李安年脱了鞋跨开大步站到飘窗上，打开窗户探出头去看。
除了夜风从地下往上呼呼灌，李安年没有发现窗外有任何异常。
“什么都没发现，是吗？”姑娘在她身后口气落寞地问，“我当时没有勇气开窗查看，就给翁旭然打电话了，对不起，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也知道理由充足。毕竟我刚才对你跟你男朋友确实两张面孔，我承认我的确想勾搭他，男的会给人更有安全感的错觉，但是刚才窗被敲之后我真的被吓到了，也真的觉得自己之前实在是太作了……”
这时李安年看够了从飘窗上下来经过姑娘跟前，姑娘盯着她叙述顿了顿，等李安年走过她跟前进了浴室，她又继续道：“拜托你了，只要能暂时给我容身之处，我什么都愿意做，性命之忧才是最紧切的问题，算我求你，别再……别再生我气了可以吗？”
李安年从浴室里出来第一句话就是：“所以追着你的到底是什么？你是没说实话还是藏着掖着，不管你再怎么求我自己不说真话没人能帮得了你，还是你打定主意认为我不可能相信？”
姑娘张了张嘴，随后垂下眼睑，沉默片刻才再度开口说：“我之所以那么害怕就是因为……我感觉追我的……不是人。”
李安年心里咯噔一下，脸上仍然满不在乎问：“不是人还能是鬼？”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但真的……很诡异。”
“你说清楚点，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异常的？”
“前天，”姑娘瞪大的大眼睛里的确看不出矫饰的成分，“那天我下班之后走到人少的路段就一直感觉有人在跟着，然后我就想起来，上班的时候也就是在店里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人在看我。但是，夜店嘛，你知道，被人盯着其实也不算太奇怪，所以当时没在意。后来我一路回家刚把包放下就有人敲门，我长了个心眼看了下猫眼，看到一个……怎么说呢，相貌平平其貌不扬的男人，我肯定是不会半夜放个不认识的男人进门的，所以没去管他。但是……但是那个敲门声，一直在持续，一直在持续，就没有挺过，还很有节奏，甚至有点机械，我本来想无视，但是后来实在受不了了，被烦的什么也没心思做，只好报警。警察来了之后什么也没发现，我门口又没有装监视器，所以我没有证据，警察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很不耐烦，更不可能放在心上，问了我两句话记了点东西就走了。他们走后没多久敲门声又响起来了，我真的要吓死了，就叫了几个男性朋友来家陪我，后来来了两个男的，最可怕的事出现了，他们说怎么敲门了我还不开门，可是我根本就没听到门铃声，只有那个讨厌的敲门声，我再去门口看……又看到那个陌生人！我没有办法，只好再次报警，这次警察来跟上次没有差别，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对方警告我不要再做这种事，报假警浪费警力也要被处罚的。我当然不会再做第二次这种事了，警察要走的时候我早就已经收拾好跟着一起走，我才不管他们说什么，反正今晚我绝对不会再在家里呆。跟警察分开后我就打的去了我一个朋友家，当时已经很晚了，我实在太害怕，就让朋友下来接我。然后……又……“
“你跟你朋友又相处两个次元，死活找不到对方？”
“对！”姑娘猛地瞪大眼说，“就是这样，我们明明在通话，互相报了坐标，但就是死活看不到对方，后来连我朋友都怕了，果断放弃回去了，我知道我再怎么求都没用，于是我就想试试，如果是本来跟我没什么关系的人，我也并没有事先联系呢……”
“等一下，”李安年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新的疑点，“你为什么会在楼道下面等我们，你怎么知道我跟翁旭然出去了？”
“因为……他弟给我的地址有写门牌号，我敲了门发现没人应，我就想是不是……”
李安年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心想哪吒这小妖精，就算被这女的动了什么宝贝东西也是活该报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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