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的一切在蒋婉离开后都与她没了关系，想着李明玉应该会为许娇做主，蒋婉便也没那么担心许娇今后在李家难做。
回了煜王府，谢韫早已经回来了，问了门口守卫才知谢韫在书房。
她脚步没停，连陇院都没回直奔书房而来，却在推门进去的时候见到了几日没见的岑欢。
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岑欢拧着眉，却在看到蒋婉那一瞬间抚平，像是刚刚那拧眉的瞬间只是蒋婉的错觉。
蒋婉没太在意，随便找了句话开口：“你们说什么呢？”
话音未落，岑欢冷嗤一声：“说什么看不出来？门都关上了，定然是不能让别人听见的事儿呗。”
蒋婉没说话。
岑欢口中的的这个别人大概就是她自己了，蒋婉抿紧唇，隐隐有些不悦。
但碍着岑欢身份，她只能将不悦压下，然后堆着笑开口：“倒是我唐突了。”
谢韫原本在纸上写着什么，注意力全然不在面前这两人这里，听闻蒋婉那句“唐突”他抬起头来：“什么唐突？”
岑欢挑了下眉，走到谢韫身边：“没什么，你快写。”
谢韫显然不行岑欢的话，他又看了眼站的远的蒋婉，然后将视线落在岑欢身上。
“岑欢！”他叫她。
岑欢以为他叫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事，忙开口应了，满脸希冀的看向身侧的男人，谁承想男人眸光一转落在对面的人身上，沉声道：“别欺负她，她是你嫂嫂。”
岑欢：“……”
暗暗翻了个白眼，岑欢一脸嫌弃：“你写完将信放在我窗台下，我不在这打扰你两谈情说爱了。”
眼看着岑欢被谢韫的甜言蜜语恶心走，蒋婉抬眼看坐在对面的男人，男人眉眼带笑：“别跟她一般见识，她还是个孩子。”
话音未落，蒋婉神色一凛：“谢韫，你是不是觉得就是我的错？我小肚鸡肠？”
谢韫被她说愣了，摇头道：“没有啊。”
“你就有”蒋婉完全听不进去：“她做什么都是小孩子，我是她嫂嫂就应该什么都让着她，我不开心的，她是你妹妹，我又不能赶她走……”
“赶啊。”
男人声音清冷，似乎并未发现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蒋婉错愕在原地，又听谢韫说了一遍：“赶啊，这是你的家，你是煜王府的女主人，她是我妹妹又如何？你觉得不开心了，想如何便如何。”
蒋婉被他毫无理由的偏爱逗笑，她咬着唇：“你这人……她可是你妹妹。”
“嗯”谢韫看上去丝毫不在意：“那又如何？”
－
李府的事像是一个小插曲，那日过后，事情像是都迎刃而解，李竐对许娇好的不像样子，岑欢也离开了煜王府，听说是回自己家去了。
对于岑欢，蒋婉其实有很多想问的，比如她是表小姐，那应该是哪个贵人的女儿，可她没听过她的名讳和封号。比如，她回了哪去？再比如，她与谢韫那天晚上到底说了什么。
但这些她都没问，因为她知道，若是谢韫想说自然会说。
北疆战事紧急，到了不得不让谢韫出马的地步，谢韫在上元节的三日后收到了出兵的指示。
晚上回了府，蒋婉并不知道，用晚膳的空挡，他寻了个时间说了，而后，蒋婉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至少，她一晚上再也没笑过。
谢韫莫名的有些慌张，吩咐霜降将晚膳都撤下去，屋内仅留两人，谢韫将人拥在自己怀里好生安慰着。
“去不了多久的。”
“那里太危险了，你在明州等我回来好不好？”
……
话说了那样多，怀中人始终没吱声，谢韫捏了下眉心，微叹了口气：“是准备以后也不同我说话了？”
怀中人这才有了反应，她微微侧身，却也只能让他看清侧脸，灯火明灭间，他恍然发现她眸中的落寞。
“我想同你一起去。”
她语气轻轻的，似乎极怕他会拒绝。
“阿婉。”
蒋婉听到身后人见她，语气里满是无奈，她回过头，男人拧着眉：“我不能带你去。”
没等她做出反应，男人已给出解释。
“北疆那边太危险了，你跟着过去，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理由还算可以，蒋婉姑且接受，她咬紧唇：“那你早点回来？”
这态度多半是接受了。
谢韫笑开：“好，最晚下雪前回来。”
闻言蒋婉看了眼天，已是一月，再过几日便是年夜了，她暗自算着下雪的日子，还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
她抬眼瞪他，下一秒，温热的掌心覆在她头顶：“不是说了最晚？肯定会在这之前回来的，放心吧。”
蒋婉这才满意。
－
送谢韫出征这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谢之行难得放下政务出来送行。
蒋婉现在谢韫身侧，听他温声细语的交代自己，霜降站在她身后，目光却一直落在谢韫身后的江风身上。
蒋婉抿唇笑了笑，侧头同霜降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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