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夜自修下课。
下课铃一响，莫清明“嗖”地一声把课桌底下的书包抽出来，飞一般地跑出教室。
另一边的夏至听到下课铃响，本想像往常一样，等人少了再下楼。
突然想起早上跟莫清明的约会，她一时有些懵，而后就是一阵羞耻感，脸红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始慢吞吞地收拾课本。
“诶，夏至，你今晚这么早走吗？”拿着杯子经过她身旁的林芬看着夏至正在收拾东西，有些疑惑，一般夏至都是最晚走的，怎么今天这么早。
跟在她身后的方灵闻言看着夏至，突然想起早上林芬说的话，把手上的杯子递给林芬，坐在夏至前桌的位置，面对夏至，伸头在夏至耳边问：“莫清明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她看着夏至，暧昧地笑着。
夏至被她这么一调侃，脸又开始红，她有些羞涩地低下头，“你怎么这么问啊？”
“看来是真的？”方灵拉住夏至的手，轻轻摇了摇，“怎么回事？你被攻陷了吗？”满脸都是八卦的样子。
夏至有些难为情地摇摇头，又点点头，“你别问啦！”她有些害羞，红着脸。
方灵暧昧地笑着看她，“我懂了，我懂了！”然后拉起一旁看戏的林芬，走出教室。
夏至松了口气，背起书包走了。
走着走着，想起莫清明，有些害羞，又有些高兴，不自觉地笑出声。
要是以前的夏至看到现在的自己，一定会狠狠地笑话自己，谈个恋爱都变傻了。
这大概就是爱情吧？
她这么想着。
刚下楼，就看见莫清明站在楼下，满脸兴奋地在她楼下的两个楼梯之间左右张望，看到下来的夏至时，急匆匆地向她跑来。
“走，我送你回家！”莫清明很自觉地站在她的左手边，试探地碰了碰夏至的手，见她没有反抗，内心欣喜若狂，悄悄牵起她的手，缓缓走出校门。
她的手好凉。
这是莫清明牵住夏至的手后唯一的感觉。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衣领内隐隐约约露出一件灰色的毛衣，在广东这种晚上至少十五度的地方，她的手怎么还那么冰凉？
“你的手好凉，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不会很冷啊？”他试探地问出声。
“嗯，挺冷的，感觉盖上被子之后脚一直捂不热，全身都好冷。”夏至低着头，语气有些懒散，随意地答道。
“那今天累不累啊？”莫清明的声音更温柔了些，语气之中带着些许宠溺。
夏至脸有些红，不知道是给寒风吹的还是被莫清明羞的。
“累。”她点点头，“今天有体育课，跑了两圈，现在有些疲惫。”
她一向不爱运动，加上现在高三，学校没有像以前高一高二那样强制跑操，所以运动量少了很多，突然一跑，一整天都觉得累，没什么精神。
“你是不是缺乏锻炼啊？”莫清明突然停住脚步，站在原地，夏至跟着他的动作一起站住，“你这样下去不行啊，身体有点虚，冬怕冷夏怕热的……要不以后跟我一起锻炼吧？”
说到最后一句，他突然怂了，他知道夏至不爱动。
“昂……”夏至听着他振振有词的样子，有些懵，“我可以拒绝吗？”她确实不爱动，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
“……不能。”莫清明看着夏至可怜兮兮地样子，差点心软，但是顾及她的身体，他还是狠下心拒绝了。
“……”不能拒绝那问她还有什么用？她有些气恼，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一瞪，在莫清明眼里却是可爱至极。
“噗——”他看着她轻笑出声，“你是吃可爱多长大的吗？”他伸手捏了捏夏至被冻得通红的脸蛋，笑，“乖，身体强壮一点，免疫力高一点，你就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不是很好吗？”
他的声音很温柔，像在哄小孩一样。
夏至的脸用红了红，好像被他哄到了。
她轻轻点点头，虽然不喜欢运动，但是如果是跟他的话，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们慢慢地走回夏至家。
“你先上去，等你上去，打开灯，我再走。”莫清明高了夏至一个头，夏至只能慢慢微微抬头看他。
她点点头，脸红了红，没有说话，转身径直地走了上去。
美好的一天由谈恋爱收尾，夏至有些紧张地走回去，到楼梯口时悄悄回头，看了一眼，有些娇羞，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兴奋，她一蹦一跳地跑回楼上了。
进了门还感觉心在扑通扑通乱跳，她一边拍着胸膛，一边打开客厅的灯。
想起楼下站着的人，她又急急忙忙地跑到阳台边上，把阳台灯打开。
楼下高高瘦瘦的身影在橘黄色的路灯的照耀下，背后拉开一个长长的影子，那个影子在冬夜寒风的吹拂下显得格外高大，看得夏至心暖暖的。
那人站在楼下看了一会，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叮咚——”
手机QQ的消息提示声响起，她拿出手机，点开消息，果然是莫清明的消息。
“别站在那儿了，天冷，你快去休息！”
“我走了，明天早上带你去跑步。”
“别赖床哦！”
看到第二句，夏至原本兴奋地心情突然变得不好，就像夏天的天，随随便便就晴转多云。
她迈着小步子，有些郁闷地走回客厅，照例烧了一壶水，拿过一把陈旧的小木凳子坐在客厅里写卷子。
一份刚发下来的地理卷子。
“叮咚——”
当夏至正回忆着地球自转和区时等我计算时，QQ消息提示音再次响起。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拿起在一旁的手机，期待地点开消息。
她期待是莫清明。
然而并不是。
是方灵。
“发展得怎么样？听韩路说今晚你跟莫清明一起回家？”
夏至觉得有些羞耻，红着脸，回了一句：“什么发展啊，我跟他没什么的！”
“什么都没有吗？可我听说你们在一起了？”方灵秒回，旁边带着一个奸笑的表情包。
“……对，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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