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就是杜珉修留下林淼臣的原因？
秦浔脑海中忽然闪过这个念头，杜珉修加林淼臣，双疯合璧？
“看看，都是你惹的麻烦，”他头疼道，“你觉得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做？”
苏涵临挑眉：“苏茗死了，林淼臣应该会割掉腺体，并想办法为苏茗报仇，至于杜珉修，我也不知道。”
“要不是我需要你的信息素，我真想直接把你交给他，这样我就轻松了。”
秦浔抬手揉着太阳穴，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开。
密室门「砰」的一声合上，苏涵临靠着椅背，记忆在脑海里翻滚，关于苏茗的那部分，从来未曾对他微笑。
关于林淼臣那部分，多的是笑里藏刀。
不知不觉，一滴咸湿的泪滑下脸颊，他渴望却得不到的亲情永远也得不到了，林淼臣如果知道他还活着，肯定会把苏茗的仇恨一并算在他头上。
呵。
「讨厌我又何苦生我呢？」
「生下我又何苦养我呢？」
「养了我又为何更讨厌我呢？」
死局、无解。
*
欧阳宣在警察局接到林淼臣，带他去小店随便吃了顿晚饭，回到家时已经快晚上九点。
“欧阳，关于杜珉修，你到底知道多少？”
林淼臣坐在客厅沙发，垂着头，就像被风霜打蔫了的黄瓜，死气沉沉。
“伯父，我真的不了解他。”欧阳叹气，轻轻蹲在他面前，“你为什么不告诉警察「杜珉修」这个人。”
他在警局得知，林淼臣受到极大惊吓，面如死灰失魂落魄、一个字都不说。
忽然，林淼臣掀起眼皮，目光尖锐地盯着他，欧阳宣本能地被他吓一跳，但比较强大的心理素质没有让他蹦起来跳开，只是镇定地轻滚了下喉结。
“苏茗的死是一个警告，我得自保，不能重蹈他的覆辙，这样我才能为他报仇。”林淼臣认真道。
“你们为什么不离开呢？如果你们离开了，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欧阳宣痛惜地望着他。
“因为我们不能这么认输，”林淼臣语气坚定，“我们转走了那三千万，买了机票，其实只是造成离开假象的障眼法，然后我们住在了距离警局不远的酒店。
一方面找了私家侦探帮我们收集杜珉修的消息，另一方面我们也在偷偷走访爆炸案的线索，希望能与侦探收集的杜珉修的消息互相印证。
我们发现除了杜珉修以外，苏涵临的死对头秦浔也不能排除嫌疑......”
欧阳宣脑子里的某根神经刹那间哆嗦了一下。
“不管怎样，我们没有在秦浔身上浪费太多时间，杜珉修给出3000万让我们闭嘴已经足以说明一切，而且他相当神秘，连私家侦探也拿他没办法。
但老家传来消息，杜珉修的爷爷奶奶回去了，我们便托人打听，才知道杜珉修当年受了很重的伤，爷爷奶奶的说法是他还在M国养伤......
于是，我们想到了一个铤而走险的办法，用杜珉修的爷爷奶奶逼出杜珉修......”
林淼臣的眼神阴狠道。
欧阳宣被他们的大胆吓得吞了口唾沫，有点口干舌燥：“后来呢？”
“收了我们钱办事的人死了，官方通告是酒后驾驶的意外。”林淼臣接着道，“我们意识到杜珉修早有防范，肯定很快会对我们下手。
所以第二天我们思前想后，决定先去警察局寻求庇护，结果......就出事了。”
“......”
欧阳宣一时半会儿不知该组织什么语言安慰他，唯有沉默地看着他。
“欧阳，你以前不是当过雇佣兵吗？你肯定有办法帮我找到杜珉修，我要亲手杀了他。”林淼臣眼眸猩红，咬牙切齿道。
“伯父，你今天早点休息，不要冲动，违法犯罪的事三思啊......”欧阳宣欲扶他回卧室。
但林淼臣不领情地甩开他：“怎么你不愿意帮我？”
“我愿意，但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你的真实想法，”欧阳宣笑意浅淡道，“你现在精神不稳定，等你冷静下来想明白了，我们再讨论......
再说了，苏伯父如今出事，我们当务之急是他的后事，你是他的丈夫，这事得你操办。”
林淼臣仇恨的眼眸中浮现了几缕悲戚，他不愿意去想苏茗的死状，声音哽咽：“好。”
*
暂时安顿好林淼臣，欧阳宣回到卧室，他正打算给秦浔打电话，庄明非的电话先打了进来。
“......”
他按下接听：“喂，庄先生，有事吗？”
“你忘了你欠我一顿饭吗？这都多长时间了？”庄明非理直气壮地开门见山。
啊这。
“抱歉啊，”欧阳宣叹气诚恳，“我身边最近出了些事，恐怕得过段时间了。”
“啊？什么事？不就苏医生那事吗？你还没放弃找他？”庄明非忙追问。
欧阳宣抿了抿唇：“庄少，你看新闻了吗？今天被枪击的死者是苏涵临的父亲。”
庄明非：“什么？”
傻白甜如他此刻也觉察到一丝诡异，先是苏涵临生死未卜，现在他父亲也没了。
不等欧阳宣开口，他即刻关心道：“那我能帮你什么？我很担心你。”
“......”
欧阳宣自诩足够强大，除了父母和苏涵临，几乎没人会和他说「担心」之类的话，就好像他无所不能无所不敌。
“你不用担心，我没事。”他清了清嗓子。
“除非你让我帮你忙，不然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庄明非急了，“你要是也没了，我得多伤心啊，我现在已经开始焦虑了。”
“......”
欧阳宣无奈抚额。
房间外，林淼臣刻意收敛了信息素，竖着耳朵专心听屋内的动静。
欧阳宣：“这样吧，你帮我个忙，苏涵临的另一个父亲受了重大打击和惊吓，我需要一名非常专业的心理医生。”
庄明非胸有成竹：“没问题，给我两天时间，我替你预约，你到时候直接带伯父过去，如果伯父不愿意去，我让医生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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