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仙门哄骗杂役弟子，为防止其叛逃，暗中将这些杂役弟子的身躯，碾压至白纸，再用特殊研制的绳索一一束起，外人看起来便只是本书。”
“看似只是一张纸，或许是通往仙门小世界的钥匙，实则却是那些仙人的仙体。”
秦熹一怔，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竟是将仙人的躯体碾至成白纸。
不愧是臭名昭着的仙界。
随便拿出一例事迹，便令人深恶痛绝。
秦熹抓住斐白的手，随即将另一只手置于白纸，陡然间，二人身影骤然消散。
二人悬立上空，斐白下意识抬头望天，旋即眉头紧锁。
秦熹将斐白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骤然一凛，朝着天空望去。
天空之上，钉着那具仙人遗骸，淡蓝色的肿胀皮肤延伸整个上空。
倒是与自己几番进入此地，并无二致，唯一不同的，便是这位仙人遗体的腐烂程度再度加剧。
恶臭糜烂的气息，四散开来。
“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吗？”
斐白宗主一脸狐疑，“这方世界已死，已经死了很长一段时间，你们是如何保持修行的？”
秦熹愣神，旋即过往的记忆涌入大脑，那段曾从真龙妖帝的妖丹中，剖离出的悉数过往。
“很早之前，曾有摩白逃至此地，当时的二位仙人，或是为了免除摩白毁灭此地，他们吸纳尽数灵气镇压摩白。”
“而后为了此事不被宗门发现，那名女仙抽出自身仙脉，改动武学秘籍，意图制造出小世界自然死亡的迹象，免受宗门责罚。”
“后来，因世界已死，得以从鹤帝的围剿下逃脱……”
秦熹言简意赅，将此地发生的悉数过往，告知斐白。
“后来，我为了成仙，将仙人留下的仙脉尽数吸收，说起来，这是我亏欠他们的。”
斐白不言，回眸看向身侧的单薄少女，心中泛起轩然大波。
她很难想象，一个背负着沉重过往的少女。
在危机四伏的仙界几番波折，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仍旧不忘与自己一同诞生的小世界生灵。
单单是手持仙门小世界这几个字眼，绝非口中谈及的那般云淡风轻，背后必是腥风血雨，绝非易事。
斐白心中一酸，她忽然意识到，即便师兄未曾留下嘱托，自己也想助面前少女一力。
一个生而卑微低贱的人造仙人，却是自强不息，在仙界潜心隐藏，仍不忘安置其同类。
若她是秦熹，知晓自己只是仙门的试验品，只怕很难生出她这等勇气。
斐白收起心念，摇摇头，继续道，“秦熹，知道为何你之前不曾看到异样，飞升后再度重返，便能看到他们的异样吗？”
秦熹摇头，“但闻其详。”
斐白伸手指向上空，那两颗浑浊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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