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那故意泼酒的男子讪讪的摸了摸鼻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对着两人抱歉的拱了拱手。
见状，姜也狠瞪了他一眼后，仰起头一副骄横的模样道：
“我相公乃是举人，将来是要考状元的，你如此不小心索性没伤着他，否则我跟你没完！”
说完这话后，姜也连忙侧身又开始细致的替沈确擦拭起来。
一旁的沈确：“……”
“是是是，在下知错了！”闻言，那男子连连赔罪：“这样吧，你夫妻二人今日之餐我请了，权当是赔罪。”
听闻这话，姜既方才露出一抹笑容。
“行，那便记你账上吧。”
“岁岁别闹，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哪有让人请客的道理。”
沈确沉默半晌后终于出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我哪有闹？”
姜也嘟嘴反驳，但见沈确态度坚决，她也只能乖巧的闭上嘴巴，一双黑葡萄似的眸子咕噜噜转个不停，显然还在盘算着该怎么坑这位冤大头一笔。
“请客便不必了，所幸这酒水没洒在内人身上，她身子弱受不得一点寒，兄台日后走路还是得稳当些。”话落，沈确拉着姜也就要离开。
见状，那男子连忙跟了上去，脚步稳健，丝毫没有刚刚的醉意：
“不知公子贵姓？在下姓刘名韬，公子气量实属大度，相信日后定能金榜题名！”
听见他这话，沈确停下脚步，嘴角微勾，眼底闪过一抹算计。
“在下祁安，若是兄台没有其他事的话，那我们便先告辞了。”
话落，沈确便拉着姜也离开了酒楼。
待两人的身影彻底看不见后，原本一脸殷勤的刘韬此时像是完全的变了一个人。
“呸，什么东西，不过是个破举人，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冷嗤一声后，刘韬便迈步往楼上走去。
另一边，直到坐上了马车后，姜也仍觉得心跳有些加速，她突然觉得演戏还挺有意思的！尤其是刚刚他还没少吃沈确豆腐，想到这她忍不住弯唇一笑。
“先生，我刚刚演的还不错吧！”
闻言，沈确轻咳一声，难得带着几分笑意的开口道：“不错。”
听着他肯定的答案，姜也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
“那是自然，带上我保准先生不亏。”
说完姜也便凑近身子，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对沈确低语道：“先生，你说刘韬等人真的这么容易便被骗过去啦？会不会还要偷偷跟踪？”
感受着脸前若有若无的气息，沈确突然不受控制的僵硬了身体，随后慢慢偏过头看向她，深邃幽暗的瞳孔紧紧锁定在姜也精致的面颊上，薄唇轻启：
“无妨，他们也不过是交个差做作样子而已。”
说罢，沈确收回视线，转首看向窗外，而耳根却染上一抹红痕，久久不退。
翌日一早，两人早早的便用好了早膳，开始往岭南方向赶去。
因天气越来越寒冷，今日沈确特租了马车和车夫。
马车摇摇晃晃的在官道上疾驰着，而车厢内姜也眯着眼睡的模模糊糊的。
昨夜虽然沈确仍旧将床让给了她，可不知为何，昨夜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愣是直勾勾的盯着沈确看了半个晚上，直到早上天色渐亮这才有些睡意。
突然察觉到眼前出现一片黑影，姜也猛地睁开眼睛，沈确那张俊脸在她眼前突然放大，吓得她连呼吸都忘记了。
两人离的及近，姜也甚至能清楚的闻到沈确身上传来的墨香。
他身上的味道和他的人很像，一样的清冷淡漠，与他本身的气质很是搭配。
“先生……你…”见此情景，被突然惊醒的姜也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这是想亲她？
她抬眸看了眼依旧保持原姿势不动的沈确，四目相对间，姜也莫名觉的脸颊有些发热，随后快速的移开视线，往旁边望去。
见状，沈确者微敛眸光，修长白皙的指尖缓缓的将她额头侧边的刘海撩开，动作轻缓且优雅。
“先生，我脸上可是有什么脏东西？”
姜也不傻，她能够感受到沈确对她并无任何恶意和其他想法，只不过一向是她处在主动位，今日突然换沈确做了她平日会做的事情，一时间有些适应不了。
“你额头上这道疤如何来的？”
沈确的手指在姜也额头上轻轻摩挲着，语气中难得的蕴含着几分关切，那认真严肃的表情仿佛正在问着什么大事般慎重。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姜也伸手抚上额头上的疤痕，随后轻描淡写的答道：
“好像是几年前才有的，具体怎么伤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有一次醒来后便有了，祖母说是我自己摔的，那….应当就是我自己摔的吧…”
姜也一边摸着自己额头的疤，一边仔细回忆着几年前的经历，只不过那些事情她总是记不太清。
这疤痕她当时也小小的难过了几天，毕竟女为悦己者容嘛，不过好在它位置隐蔽且伤痕较小，渐渐的她也就没那么在意了。
“那次醒了？”沈确眉头轻皱的凝视着她，眼底有着几许探究。
“听柳月说是我不慎落水，所幸在淹死前被人看到，随后昏迷高烧连烧五天这才醒来，再醒来之后我便对之前的许多事情都记不真切了。”姜也说着便有些黯然神伤。
听着她的叙述，沈确眼中划过一抹晦涩，心底有种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一个姜家嫡长女，平日里也没有个随从跟着？”
沈确眉梢一挑，随即再次开口追问。
“府里小厮倒是不少，只不过他们都是听二房的吩咐办事，平日里根本就懒得搭理我。”
姜也撇撇嘴，随后颇为嫌弃的开口：“不过我也习惯了，总归大事小事都死不了，若是我出了意外，我爹娘那边他们总不好交代。”
虽然不知道那次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重回一事，姜也也不是傻子。
她一个人在府内怎会无缘无故的落水，而且恰好当时府内的小厮全都不见了，若不是柳月久久找不到她，误打误撞到了那废弃的湖边，她可能还真活不到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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