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怕她爹爹觉得东西贵重不愿意佩戴，所以选的是一条束发带。
普普通通的黄褐色，除了是细棉布以外，没有别的特色。
她强硬地给周船夫绑上，并叮嘱道：“爹爹，你得答应我每日都要用这条发带束发，不然我就生气了。”
“这，爹的旧发带还能用呢，要不然等那条坏了，爹再用新的？”
“不行，我等会就把那条给扔了，这条可是女儿被夫子夸奖了才得来的奖品，您若是不用，那我可伤心了。”
“爹用，爹用……”
见女儿真的不高兴了，周船夫有些手足无措。
直到他答应了，女儿露出笑容，才憨厚地跟着笑。
周芷若知道他们这里一点都不安全，对于那些武林人士来讲，他们这些贫苦百姓，根本不被放在眼里。
他们是高傲的，比斗间殃及几条人命都是寻常。
官府也不会为了几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而去惹武林中人，所以只能自认倒霉。
当初若不是她突然被幼儿园接走，怕是都是被埋在河道边了。
爹爹日日在江边行船，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她都不敢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
边疆老人手中不停地摆弄着手中的玉佩。
眉头紧皱，表情凝重。
“这东西当真如此厉害吗？”
欧阳明日笑道：“徒儿可以拿着玉佩，您来尽力一击试试效用。”
“为师拿着，你来尽力一击。”
知道师父是怕误伤到自己，但他估计想不到吧，如今自己怕是已经超越他了。
毕竟武林绝学再厉害，也没有修仙者的术法厉害。
“还是师父您对我出手吧。”
“傻小子，这种小事还需要跟为师争吗？”
欧阳明日认真点头，表示需要的。
并格外认真道：“其实有一件事，徒儿隐瞒了师父，思虑许久，徒儿还是想跟您坦白。”
原本是觉得无论对谁，他都应该保持退路的。
但如今他想说了，毕竟师父如此聪慧，在朝夕相处中他很难不被看出端倪。
而自己也不想与师父陷入互相猜疑的境地。
反正他如今的一切都是师父给的，包括如今的机遇，若没有师父为他缴纳束修，又何来今日的他。
若师父当真无法抵挡长生的诱惑，对他出手，他也认了。
欧阳明日伸出右手，金色灵力在他手中，变成了一只金属小鸟飞向老者。
边疆老人果然很震惊：“这是什么能力？”
他脑中思索的都是各家的武林绝学，没听说有哪家可以凭空造物啊。
“师父，这是仙家术法。”
“徒儿，你这是在跟为师开玩笑对不对？这世上哪来的仙人……”
欧阳明日摇头，表情相当认真，“师父，世上有仙人，还有想要成仙的人。
而您帮我报名的学堂，它就是一家仙家书塾，徒儿如今已是一位想要成仙的凡人。
在那边，我们这种人称为修仙者。”
“如此荒谬之事……”他想说绝无可能。
但是看着自家徒儿认真的神色，他又不得不信。
这孩子，从未对他撒过谎。
突然他想到，“那既然是仙家学堂，你的腿？”
“可治，之前是我体弱，承受不了药力的澎湃，如今应当是可以了，过两日回书塾大概可用。”
之前秦欢就说过，等他们都突破练气六层时，会给他们服用丹药。
这次得益于秦欢突破的灵气漩涡，他们再次集体突破了一层。
如今已经是都在练气六层了，大概下周回幼儿园，就能服用洗髓丹了。
“好，好，好，老夫也算是不负你母亲之托了。”
原本他不准备那么早告诉欧阳明日他的身世的，但如今徒儿即将好起来，他自然要告诉他当年之事。
“你母亲待你是真心疼爱的，至于父亲……”
边疆老人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若是让徒儿不要怨恨自己的父亲吧，他又心疼自家徒儿年幼被弃的经历。
若是让徒儿怨恨吧，又怕惹来天下人非议。
没人会教别人的亲子去怨恨生父的，所以他无法说下去。
“师父不必多言，徒儿都明白，徒儿也不想下山，即便是治好了腿，也想要留在您身边学习医术。”
“可你的母亲……”边疆老人有些犹豫。
他当年感念徒儿母亲的一片慈母之心，留下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如今徒儿能被治愈，应当告知对方一声才是……
欧阳明日眼神有过瞬间挣扎，最后还是恢复了平静。
“他们如今日子安稳，想来还不需要徒儿承欢膝下，徒儿想要多陪您几年再下山报答生恩。”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今日为师高兴，这就下山买点好菜回来，咱们师徒好生庆祝一番。”
待边疆老人欢喜离去，欧阳明日的眼中才有热意。
这世上，再也没人比师父更待他好了。
得知世上有长生，师父想的不是要仙丹灵药，不是修道成仙，而是关心着他这双废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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