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陆远舟律师的准备很充分。
不管是早年江皓远出轨陶欣月，还是后来用夫妻共同财产给她们母女俩送房子当作礼物。
当偷税漏税的证据摆在面前，更是敲定了犯罪的事实。
渐渐的，被告一方很快就处于下风了。
陆远舟做完最后陈述之后，提出了诉讼请求。
对方律师半晌没有吭声。
她转头看一眼旁听席，说是想要休庭。
云清悠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坐在纪庭琛的右手边。
看一眼在原告席上闭目养神的孟夏未，她问：“情况怎么样？”
“估计有胜算的可能性。”
“说不来，对方藏有秘密我们还不知道。”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虽意思大差不差，但裴知聿的语气听上去明显笃定，好像他更了解事情真相一样。
“这位先生，你怎么……”
知道纪庭琛旁边坐着一个男人，没想到对案件这么有见解，云清悠刚想要说什么，可当视线看过去时，嘴里的话莫名戛然而止。
怎么会是他？
之前好像有在江易辰发的查岗照片里见过。
裴知聿倒是态度坦然：“你好，我是裴知聿。我知道你，江易辰的女朋友。”
裴知聿？裴知夏？
这两个名字一听就是兄妹俩。
云清悠也直截了当问：“麻烦问一下，你跟裴知夏什么关系？”
“她是我妹妹。”顿了几秒，裴知聿特意澄清道，“我可以保证，她跟江易辰并没有任何暧昧关系，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江易辰那小子一直挺喜欢你的，如果可能的话，可以考虑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没想到一个外人竟知道的这么多，云清悠没好气的问了句：“你俩什么关系？连这些都知道。”
裴知聿动了动唇，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到旁边的纪庭琛说：“他俩狼狈为奸。”
这话听得云清悠一愣。
她看了眼四周，好奇道：“江易辰今天怎么没来？”
在江家，他跟孟夏未的关系最好了，从小一起长大的。
裴知聿淡声道：“在家阻止他妈发疯。”
与此同时，江家老宅。
叶秋序被儿子给锁进了楼上的房间，手机被拿走，还给家里断了网。
逼的她发疯一样猛拍屋门。
“江易辰，你到底想要怎样？赶紧开门！”
江易辰就坐在门口的沙发上，漫不经心看着手机。
“想让我放你出来可以，那得先说说陶欣月此前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能说什么！”叶秋序扯着嗓子喊，“我跟她关系又不好，基本上没什么可聊的。”
就这么周旋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思忖片刻，江易辰开口：“难道她就没说我小婶婶出轨的事情？”
话音落下，房间内的动静也跟着骤然停下来。
半晌，才听到里面传来声音：“你……你怎么知道的？”
江易辰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除此之外，她还说了什么？给钱让你帮忙了？”
叶秋序急于否认：“没，没给钱。”
“那就是送首饰了？”江易辰拆穿道，“现在你手上戴着的帝王绿翡翠手镯应该不便宜吧，陶欣月倒是舍得。”
没想到这么隐蔽的事情还是没能逃脱亲儿子的眼，够狠毒的。
早应该知道的，江易辰打小就跟小婶婶孟若闲十分亲近，而且跟孟夏未的一同长大，关系一直都很好。
保不准东窗事发之后，叶秋序这个亲妈也会遭受到连坐惩罚。
她不能承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赶紧放我出去！”
江易辰起身走近了，突然他抬脚狠踹了一下门。
刚好叶秋序靠着门，惊得她双手捂住头慌忙蹲下身子。
随即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妈，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不是小时候你随便说两句就能骗过去的。”
“趁着现在还有赎罪的机会，要不然孟夏未发狠起来可不管你是谁，也不会给我面子的。”
听着，叶秋序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江易辰什么都知道了？
“我要赎什么罪？”
“那你说说当年都为陶欣月做了什么？”
……
当裴知聿看到手机上的信息时，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自言自语道：“糟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被告律师说：“法官，我这边有重要的事情要问原告。”
法官点头示意：“准许。”
被告律师转头看向对面的孟夏未，眼神里明显带着得逞与狡黠的笑意。
“孟夏未女士，请问今天你是以什么身份坐在这里提起诉讼的？”
孟夏未拧起眉头，隐隐不安。
她尽量平静道：“以孟若闲女儿的身份，想替我母亲讨回公道，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原告律师很明显的笑了下，又问，“言外之意，你并不是以江皓远先生的亲生女儿坐在这里的？”
这话什么意思？
孟夏未愣了愣，听不懂。
倒是对面的江皓远先情绪激动了，他重重拍了下桌子，严肃质问：“张律师，你到底想做什么？”
原告律师根本没把他这反应放进眼里，而是看向了不远处的陶欣月。
那对母女还是趾高气昂的样子，俨然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根据我们调查，孟夏未女士并非是江皓远先生的亲生女儿，两位之间没有任何生物学上的关系……”
就在原告律师拿出文件的时候，江皓远突然暴怒夺了过去。
猩红着双眼把文件撕成了碎片。
“够了！我要撤销你代理律师的资格！”
“不是亲生？”云清悠很是震惊，“怎，怎么会这样？”
纪庭琛眼神沉了沉，看向裴知聿，严肃发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怎么会这样？
如果今天庭审的代价是这样的结果，纪庭琛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
裴知聿表现平静：“孟阿姨都把婚内财产转移给申泰基金了，我还以为纪总知道呢。”
不知道，关于这个纪庭琛是一点也不知道。
孟若闲生命的最后只是托付他要好好照顾孟夏未，并没有提及别的。
江皓远的失控反应并未阻止原告律师继续说下去：“刚刚被撕碎的是江皓远先生和孟夏未女士的亲子鉴定书，明确表示两位并不存在血缘关系，原告系孟若闲女士出轨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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