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蕙兰冷笑：“王氏是皇贵妃的人，心里肯定是向着皇贵妃的，就算是在东宫待得再久，也不会真正将殿下当做主子，当做夫君。”
太子的面容狰狞：“孤不稀罕！要不是顾及着皇贵妃，孤早就赐死她了！”
旁边的两个宫女虽然都是给太子侍过寝的，但此刻全都跪在一旁瑟瑟发抖。
因为太子这些日子以来是愈发喜怒无常了。
“殿下，大阿哥孝期生子之事，怎么还是没有引起风浪？”
“还不是皇贵妃替他掩盖住了！如今皇阿玛受了皇贵妃的迷惑，纵然前朝上再多的折子弹劾老大，皇阿玛也只会置之不理。”
“那咱们的谋算岂不是落空了？”
“奶娘，别说这些了，只要孤还是太子，一切都是可以挽回的，这一次没有扳倒老大，下一次照样还有机会。”
“殿下聪慧。”
一个太监进来禀报：“殿下，乾清宫的梁公公来了。”
太子皱起眉头：“请他进来。”
梁九功打了个千儿：“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梁公公，皇阿玛派你过来所为何事？”
“皇上有旨，从此之后，毓庆宫之中不必再有宫女伺候，请太子殿下将毓庆宫之中的所有宫女都放出宫去。”
“皇阿玛为何会有此等旨意？”
梁九功敷衍道：“太子殿下可以亲自去问皇上，奴才也不知具体缘故。”
“梁公公，这些宫女之中有不少已经是孤的人了，怎么能轻易放出去呢？孤已经打算过段时间就让她们做孤的侍妾。”
“这倒无妨，皇上说了，若是这些宫女之中有给太子殿下侍过寝的，身份确实不同，但她们也不能直接成为太子殿下的侍妾，因为太子殿下乃是大清的储君，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成为您的侍妾的。”
“即使不让她们当侍妾，也不能放她们出去，若是她们出去跟了别人，那岂不是有损孤的颜面？”
“殿下说笑了，咱们大清可不是前朝，没有这么多的规矩，太宗皇帝曾经还将自己的福晋赐给大臣，这只是几个宫女而已，虽然侍过寝，但依旧是宫女。皇上说了，若是她们愿意归家，那就赐她们大量金银财宝，让她们回家，要是不愿意回家，也可以去王公贝勒的府上做妾，或是嫁给四品以下的小官为妻，就当是太子殿下的恩赐。”
太子双拳紧握，额头之上青筋毕露：“你确定这是皇阿玛的旨意？”
“太子殿下，您就算是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假传圣旨啊！只是一批侍过寝的宫女而已，连侍妾都不是，常言道，妾通买卖，纵然是前朝儒家兴盛之时，也多得是士大夫将自家的小妾送给旁人的事儿，只是几个没有名分的宫女罢了，您不如放手为妙。”
太子努力得压下心头怒火：“是不是皇贵妃又在皇阿玛耳边说了什么？”
梁九功似笑非笑，颇为不敬：“这就不是您应该操心的事了，太子殿下，您若是不愿意接旨，那奴才这就回去回禀皇上，就说太子殿下抗旨不尊。”
太子瞬间爆发，怒目圆睁，破口大骂：“狗奴才！从前你在孤面前比一只狗还要殷勤，如今你竟敢这么跟孤说话！等孤来日登上大位，一定要夷你三族！”
梁九功冷笑一声，也不言语，直接转身就走。
奶娘蕙兰见状，连忙冲了上去，拉住了梁九功：“梁公公您消消气，太子殿下只是一时口不择言，是无心之失，请您不要跟太子殿下一般见识。”
太子此刻也冷静了下来。
他想到梁九功乃是康熙身边的心腹太监。
俗话说得好，打狗还要看主人。
他辱骂梁九功也就罢了，关键是说出了登上帝位之后要夷梁九功九族这样的话。
要是真的上纲上线的话，其实是有几分诅咒康熙的意思在的。
毕竟只有康熙死了，身为储君，他才能上位。
若是这个话被梁九功添油加醋地传到康熙耳朵里，又有俪珠在一旁拱火，恐怕又是一场祸事。
太子心中不禁已经生出了一丝惧意。
奶娘蕙兰苦苦劝道：“太子殿下，您不要再任性了，您赶紧遵旨吧！将所有宫女都送出去！不过是一群宫女而已，您可是堂堂的太子，尊贵的大清储君，难道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吗？”
太子不好意思自降身价去给梁九功道歉，只能借着台阶道：“梁公公，孤接旨了！”
梁九功的心眼极小：“咱家会将太子殿下的话，如数转述给皇上。”
奶娘蕙兰连忙将银票往梁九功的手里塞：“梁公公，这是一千两银票，您收好，您就当今日什么都没听到。”
梁九功接过银票看也不看，语气淡漠无比：“奴才告退。”
太子望着梁九功趾高气扬的背影，颓然地瘫倒在榻上。
几名宫女对着太子不停磕头：“太子殿下，奴婢等人不想离开您，求求您去求求皇上吧！”
太子心烦意乱：“滚滚滚！全都给孤滚！”
几名太监立刻上前，将那群哭得梨花带雨的宫女拖了下去。
太子望着奶娘，忍不住暗自神伤：“奶娘，皇贵妃实在是欺人太甚，孤实在是不想忍了！”
奶娘蕙兰心中同样十分心疼：“殿下，您现在已经走了九十九步，只差一步就能登上大位了，您若是不忍，那就前功尽弃了。”
太子愤恨无比：“孤如今活得实在是太窝囊了！皇贵妃可以骑在孤头上！连一个太监都敢对孤这般放肆！还有王室那个贱人，要不是她去皇贵妃面前说三道四，孤的那些女人也不会离孤而去！她居然如此善妒，孤实在是恨不得剥了她的皮。”
“殿下，一个小小的侍妾而已，收拾不了皇贵妃还收拾不了她吗？只要您想对付她，有得是办法！殿下放心，奴婢一定会让她死的不明不白。”
“你真有法子？”
“您就瞧好了吧！”
“不会被皇贵妃发现吧？”
“人吃五谷杂粮，都是会得病的，若是王氏那个贱人自个儿得了病，皇贵妃又能怪得了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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