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车，他买的软卧。
一个包间四张床，其他三个床位都是满的，他上了自己的床，放好背包之后就躺了下来。
刚睡下就一阵困意来袭，迷迷糊糊间，他好像看到了那个在宾馆楼下一脸可怜的白雪。
脑子逐渐被那张脸占据，四周一片白茫茫的，他看到一个身影逆着光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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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望秋已经在出站口等着了，一晚上的时间，路上落了不少雪。
“说了不用来。”姜逸晨拍了拍他的肩膀。
齐望秋笑的乐呵，“那不行，这路上雪这么厚，你打车，司机肯定要坑你……”
“走吧。”天太冷，齐望秋催促着他。
姜逸晨扭头看了眼身后，说“你等等。”
他往回走了几步，白雪也不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走吧。”
白雪脸上立马扬起一抹笑来，她伸手拉住姜逸晨的手。
她的手很凉，姜逸晨也没躲。
齐望秋见他带了个美女，眼神有些打趣。
“女朋友啊？”
车上有暖气，他干脆脱了外套，这才说“不是，路上碰到的。”
“啊……”齐望秋有些意外，透过后视镜看了白雪一眼，然后凑近他，小声的说，“这小姑娘成年了吗？怎么看起来……很单纯啊？”
“她怕是比你祖宗年纪都大……”姜逸晨说的很小声，齐望秋也没太听清楚。
车子刚从火车站出发没多久，天就又飘起了雪，刚出市天就黑了下来。
白雪在后座睡着了，姜逸晨和齐望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他都不知道。
醒来时驾驶座没人，车子还没熄火，他下了车就见齐望秋打着手机灯在看轮胎。
“链子断了。”齐望秋说，“好在我有备用的。”
两人换完链子，刚起身就听到身后有脚步一类的声音。
双双扭头看去，还真看见一个人影。
那人很高，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的，齐望秋喊了一句，“哥们？”
那人没应，只是一瘸一拐的走着，白雪从车上伸出个脑袋，盯着那道影子，突然说，“他死了。”
“死了？”齐望秋被吓了一跳。
白雪继续说，“脸都没了一半了，身体都腐烂了。”
“上车。”姜逸晨果断的拉了他一把。
”你开车。”齐望秋赶紧跑到副驾驶上，透过后视镜，他看到那东西越来越快了，也越来越怪异了，像极了电影里演的丧尸。
车子重新启动，直到把那东西甩掉，齐望秋紧绷的神色才放松下来，他看向后座的白雪。
“你视力那么好？”
“你开吧，你熟悉。”他靠边停了车，想要和齐望秋换位置，从车上下来，余光就见到车顶趴着个东西。
他定眼一看，应该就是之前跟在车后面的东西。
像白雪说的，那确实是一具尸体，他能很清晰的闻见尸臭味。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他们竟然都没发现。
“回……家……”那东西嗓子里发出嘶哑的声音。
“算了，还是我来吧。”姜逸晨阻止了正在解安全带的齐望秋。
齐望秋也乐的自在，说，“我直播间的粉丝都问我去哪了，怎么不开播。”
姜逸晨“嗯”了一声，重新寄好安全带。
透过后视镜，他看到白雪不解的看着他。
他也没解释，白雪也没问。
一直到回到齐望秋家，下车的时候他发现那东西不见了。
吊死鬼并不是齐望秋村的，而是齐望秋村往上一点的一个村子，叫下齐村。
一切都收拾妥当，姜逸晨又得赶着时间回去。
火车，大巴，黑车，一连转了好几天。
终于赶在除夕前一天回了市。
从出租车下来的时候，他都感觉到自己身上嗖了。
到了门口，白雪反而迟疑了，姜逸晨已经率先进了门。
迟疑了片刻，白雪还是跟了上去。
二楼，灵秋变成蛇盘在沙发上的毛毯里，她伸长着脑袋紧盯着姜逸晨的身后。
不一会白雪小心翼翼的走了上来。
灵秋化作人形，打量了片刻后，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
姜逸晨从卫生间出来，盯着她没什么精神头的样子，问，“很不舒服？”
灵秋有冬眠的习惯，往年天冷一入冬就睡了，今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睡。
“没事。”灵秋说。
姜逸晨这才看向白雪，“怎么不过来？”
白雪看了灵秋一眼，走到了沙发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了下来。
两手规矩的放在腿上，眼巴巴的盯着他。
姜逸晨对她的视线早已免疫，他收拾好东西，然后看向灵秋“我去买东西，你收拾一下，我回来之后我们就走。”
灵秋不理他。
听到他说要出去，白雪立马站起身，迫不及待的说“我也去。”
超市人很多，他快速的买完东西，又拐弯去了另一家只卖酒的店，买了两箱酒。
白雪还穿着那双不一样的鞋子，路过鞋店的时候，姜逸晨进去替她买了两双鞋，又在旁边的小店里买了两身衣服。
白雪穿着新衣服看起来很高兴。
她不自觉的拉住姜逸晨的胳膊，“你真好。”
姜逸晨没说话，等东西都买完回到家的时候，灵秋已经收拾了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着好多的衣服和化妆品。
小宝和大宝也已经收拾好了。
白雪怀里抱着新衣服，贴着他，问“我们去哪？”
“回家过年。”他叹气，看向灵秋，“到时候你……就说她是你妹妹吧。”
灵秋不说话，姜逸晨知道，她这算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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