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万俟宸虽然立她为后，却始终不愿和她圆房。
她很清楚，这些都是因为秦九。
莫如怜很清楚万俟宸对秦九的感情，只要她留着一日，对她就是威胁。
她要的是让她死，让她永不超生，永远不能再同她争抢万俟宸。
她要让秦九成为万俟宸心中的一根刺，一根只会刺痛万俟宸的利刺，就算提起她也会让他痛不欲生才好。
只有这样，她才再也没有任何机会得到万俟宸的喜爱。
思及此，莫如怜勾唇轻笑，缓步走到秦九身前，“今日本宫将你带来，只是想让你认一个人，澄清一些事。你好好看看，是否认识这人？不过你也不必太过忧心，若你是清白的，陛下自然也不会冤枉了你。”
她说完，便朝着另一处角落上看去。
秦九眉心很紧，顺着她的目光朝那方看，这才发现那角落里还躺着一个人。
全身都是伤痕，血不断的流着，将他身下染红。
秦九的心跳在看到那个人时骤然一停，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极诡异的安静。
东方靖……
秦九愣愣的看着那个血人，若是方才看到万俟宸的冷漠时她觉得心如刀绞，那此刻，便已经是麻木到不知疼痛了。
她僵硬的转了转头，看向高座上面无表情的万俟宸。
她的眸光依然清澈如水，好像他第一眼看到她时的样子。
可其中的自嘲和悲伤却让万俟宸生出一种割裂的痛感，大脑中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可他抓不住，也下意识的不愿意去抓。
何况明明是她背叛了他，她有什么资格怨他？
他只是冷漠的同她对视，眼底漆黑没有丝毫情绪，爱恨皆无。
秦九唇角弯出抹有些酸涩的弧度，慢慢的，将目光从万俟宸面上移开，就那么跪着，一步步靠近了角落中的东方靖。
抬手，缓缓从他脸上密布的伤口上抚过，可其实她的指尖根本不敢触上他，怕会让他更痛。
“东方靖……痛吗？”
眼眶又干又痛，秦九不想哭，不想在万俟宸和莫如怜面前哭。
可她忍不住，看到这样的东方靖，她忍不住。
她从出生便认识了他，比起万俟宸，东方靖其实同她更显得亲近。
与她而言，他是朋友，也是兄长。
从不曾想，有一天，他会落得这般模样。
东方靖眸中带着痛色，看她朝自己跪伏过来，却没有办法起身带她离开，他甚至无法抬手替她擦一擦眼泪。
看她咬出了血的唇瓣和眼中掉落的眼泪，他只能用力的扯了扯唇角，“傻丫头，别哭，我不痛的……”
“你才傻！”
秦九的泪掉得更厉害了，怎么可能不痛，根本就是痛不欲生。
“看来你是认识他的？”
莫如怜越发得意，在她看来，秦九同东方靖表现得越亲近越好。
他们越亲近，万俟宸就会越生气越愤怒，也会越相信她。
拿着眼角余光偷看了眼高位上的万俟宸，果然，他正面色铁青、眸色森冷的盯着秦九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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