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得这个家伙，很多书上面都有他的画像。”罗明指着最大的一尊雕像叫到：“这不是苏斯.亚昆德.艾佛伦吗？”
女神莞尔一笑：“是没错，可要是被高塔的法师们知道，你在他们精神领袖的雕像身上摸来摸去的话，接下来的故事一定会很精彩，喂，你稍微尊重一下地中海的感受会死啊？”
罗明悻悻地把抚摸雕像秃头的手收回：“可是他看起来很普通啊，谢顶，背还有点驼，脸上始终挂着谦卑的笑——有没有给人一种中年危机蓝领的感觉。”
“那是因为他也是凡人啊，什么最接近神的人、万年难见的奇才、力挽狂澜的伟力释放者……这些名头都是虚的。”音奥叹息一声，“没有获得神格，就没有座位；没有册封神的名，就无法逾越规则。”
“那真是可惜了。“
”可惜的事情多了去，单就你来说，罗明，作为一名施法者，你没赶上最好的时代。”
对于女神说的这一段历史，罗明也有所耳闻。上一个时代，也就是奥古斯都大帝建立第一王朝建立的前五百年左右，正值古魔法文明到达顶峰，有句话说得好：“传奇法师满地走，奥义以下不如狗。”你朝熙攘的人群里喊一声大师，十个人有八个看过来，剩下的两个奥义法师则鄙夷：”大师是什么玩意！“
依靠高度发达的魔能动力学，那时的法师们能造出巨大的魔法傀儡，并建立起一座座伟大的、气势恢宏的城市。魔能井喷薄出蓝色的烟柱，为大陆的统治者提供源源不断的能源，双向传送阵遍布各地，彻底改变了交通和地缘格局。
更夸张的是，曾经一度称霸大陆多年的龙族被杀至成为濒危物种。
所以最后……
“他们的举动终于触怒了神，后者降下天火和铁剑，天火烧了七天七夜，把狂妄与骄傲的罪都焚成灰烬，铁剑则屠灭了不敬神的人。”音奥背诵着，“这是光辉之翼教典里的原话，应该是可信度最高的。”
“看不出来神是嫉妒心如此强的种族呢，那么现在的艾佛伦高塔组织，是不是也正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啊？”
“切，就他们？还差得远呢。”音奥撇撇嘴，“毕竟古魔法文明留下来的东西不多，奥古斯都大帝那家伙靠着这一点残羹剩菜已经足够荡平天下。再经历五大王朝的战乱之后，传到现在的古魔法知识更是凤毛麟角。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艾佛伦之后，再无半神。”
一人一神一边聊天，一边接近塔基。
与灰色的塔身不同，塔基是一圈三米多高的，用光滑的蓝绿色萤石砌成的墙面。显得不够厚重，有点浮夸。
“绕上一圈，我们应该能看到正门。”音奥又说道，这句话因为被罗明鉴定为废话而无视了。
和宏伟的塔身不同，通天塔的入口十分小巧，刚好够罗明的奥术巨人……爬着进去。
“不好意思忘记了。”女神吐了吐舌头，解除了罗明的变身，后者刚回归一缕意识的状态，便狠狠回了一句：
“你一定是故意的，为了看我的奥术美臀。”
“……”
进入通天塔的内部后，罗明再次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了，女神音奥也收起了砸向宿主头部的辫子锤。
地上足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的平面里，密密麻麻摆放的都是书架，呈环形分布，一圈套一圈，只是以居中的旋转楼梯为圆心，向四个方向辐射出一人多宽的走道，连接内外和环形的走道。
旋转楼梯每向上约二三十米的高度，便均分出四片扇叶形的平台，如此反复，一直到视线不能企及的高度。至于平台上的东西，则在视野之外。
“好……好厉害。”罗明叹为观止，啧啧称赞。
可不是吗？世间的东西最怕比较，如果说这座塔是欧皇别墅，相比之下，自己穿越前工作的市图书馆就像非酋帐篷。
“没错，这还只是冰山一角。要知道古魔法文明之所以强大，依靠的是海量的知识储备。以及大量研究型法师学者一代又一代奉献终生的成果。”音奥说，“可尽管如此，面对神的愤怒还是不能摆脱瞬间湮灭的命运。即使强如艾佛伦，他也只是追求极高处未知领域的失败者。”
“神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是害怕孤独吗？凡人也有机会成神的话，它们的世界会热闹很多吧。”罗明走近一看，书架上其实根本没书。空空的落满灰尘。
“这种问题……举个例子吧，你知道商人们对于抓获的大蜥蜴怎么处理吗？如果只是老实待在罐底，他们根本不理会它，但如果想要爬出来，就会用木条狠狠抽下去。“
“听起来是个悲伤的故事。只不过为什么拿凡人和神来比较？神不是应该有高尚的节操吗，就像音奥大人这样？”
”这个马屁拍的稳中带皮，我笑纳了。”女神的表情古怪，“不过要说高尚，你们千万别和一个人来抢，知道吗？不然会死很惨。”
“谁呀，那么嚣张？”
“圣光之翼上千万信徒的最终信仰，一等主神，光明神艾高。”
“呃，是该嚣张，”罗明感觉两人的对话被带得越来越偏，及时纠正，“话说回来，女神大人，这个天击试炼什么时候开始啊？我们到处看都看了，聊也聊的很开心，是不是要做正事了？”
“已经结束了？”女神蹲下身来，在空荡荡的书架间寻找什么。
“什么？Are you kidding me?“罗明一惊之下飚了粗口。
“天击试炼在你登上浅滩的那一刻已经正式结束了，所有的奖励会在你离开这里后结算。”
“我擦，那还等什么？”此刻，就算罗明身边是个十多层楼高的窗户，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破窗而出。
“急什么？来都来了，你不会想空手而归吧？”
说完这句话，女神站起身来，手里多了一本书：“看，还是有收获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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