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不地道了？大姐你提点提点！”
“你想没想过，郑丽为什么不在同龄人中选一个处对象呢？她能和那个四川佬过一辈子吗？”
“走火入魔了！咱不研究她们俩了行吗？”
“你心虚什么？”
“我没心虚，合着咱这一天都得聊这个呀，说会儿别的行吗？”
“不行！”
“好吧。郑丽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希望离开农村，身边的同龄人基本都是农村的。大姐你说她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不是！”
“不对吗？我觉着有这个可能性。”
“那么点儿的小孩，哪有这么深的城府，哪有这么强的定力！”
“也对，那大姐你说她是为什么？”
“你有没有感觉，那个男人和郑丽身边的某个人有相似之处？”
“好像没有吧！”
小宋轻轻地咬了一下我的耳朵，小声地说道：
“像你！”
“像我？我怎么没感觉？凭良心说，我感觉那个男人比我强，嗯，强不少！”
“郑丽一定是先暗恋你，然后才知道的你暗恋钟琳琳，这才把感情转移到别人身上。”
“大姐，这个观点就不成立了！他们认识的时候，我们还都是初中生呢，谁也不认识谁。”
“一定是这么回事！你应该问问钟琳琳，郑丽是不是看上你了？”
“没问过，瞧不上她！”
“再有同学聚会你就去，你问问钟琳琳！”
“不去，也不问。”
“算了！今儿心情好，饶了你！我迷瞪一会儿，看好路啊，别把我扔水坑里！”
“别睡！大姐，你看现在这小风儿一吹，多凉啊！一睡着就得感冒，要不你下来走走？”
小宋沉默了也就是几分钟，又开始发问：
“哎，斌子。你说，要是没有我，郑丽和那四川佬掰了回来找你，你要吗？”
“不要！”
“为什么？”
“说了呢！看不上！”
“说了半天我也没听明白，你到底看不上郑丽哪点儿？”
“小资。”
“说明白点儿！”
“郑丽这个人，天天沉迷言情小说，总以为自己是里面的女主角。说好高骛远吧，也不完全是，但也差不多了。她的理想目标就是找个城里人，工作好一点儿的，她只管在家看孩子做饭，轻松慵懒地过一辈子。我可给不了她这种生活！”
“你不也找了个城里的吗？”
“大姐！我能和她一样吗，我的目标是找懂我疼我，而且我自己又喜欢的，不在乎出身。她是先看出身，正和我反过来！性质完全不一样！”
“这么说你比郑丽高尚？”
“你说的啊！我可不敢瞎说！打比方说，你的家庭和方静调过来，你也是农村的，一个月也挣不了多少钱。每个月的工资省吃俭用的，不仅不够租房，还得定期给家里寄钱。我也一样会追着你不放！”
“你怎么知道小静定期给家里寄钱？”
“在老塔那买琴的时候说的，你忘啦？她还拿了两瓶老白汾呢！”
“哦。”
“哦什么哦，我哪次见方静你不在场啊？小心眼儿！”
“我没小心眼儿！你不知道，小静家里确实跟她要钱，但是不多，她也用不着省吃俭用。”
“嗨！我就随口那么一说！就好像今天的北京，就好像天上的月亮，人人都在看，但是每个人眼里的都不一样！”
“今天哪有月亮！你看这天阴的，一会儿还得下雨！”
“大姐！不管看得见看不见，月亮不都在天上吗？”
可能是聊到这，话题有点沉重了，小宋没接话。我不知道小宋想听什么，张了张嘴，最终也选择了沉默。
走出去没有二里地，小宋突然一抬头，问道：
“斌子，那猪圈边上的小屋儿，后来怎么着了？”
“小屋退掉了啊，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人租。”
“插空儿我打听打听，看看哪有养猪的，在猪圈边儿上再给你租一间。”
“大姐，别介了，我找那别扭干嘛呀！等你什么时候允许我跟你一起住了，咱们也得找远离养殖、屠宰和皮料加工的地儿！不想每天都闻那臭烘烘的味儿了！”
“斌子，你身上有钱没？”
“有啊！出来玩儿，身上不带钱哪行！这趟出来全是张洁和你花钱，我的钱基本没用上。出来的时候还想着穷家富路，多带点儿没错……”
“别废话，你有多少？”
“五百多。”
“我也有五百多，够了！”
“什么就够了，加起来一千多，买什么去呀？”
“放下我，打车。我带你买卡去，快点儿！现在还不晚，应该没关门。”
还打车！还那么着急！我以为有多远呢，原来就在中关村电子一条街上，十多分钟就到了。
当时正在分家，所以就会有很多漏洞，卡的价格也就很乱。以后卖卡的事尽量少写，今天也一笔带过，五十五张三十面额的捆成一捆，批发价是一千块。
买完卡出来，小宋脸上的倦意更浓了。抱着我的胳膊，无精打采地走着，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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