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从老家回来，就时不时地听林泽楠咳嗽几声，可能是春晚那天冻到感冒了，按照她的经验，感冒吃药一个星期好，不吃药也是一个星期好。
曦月觉得城里人的身体可能会矫情一点，又吩咐柳妈炖一碗川贝雪梨，等他晚上下班回来吃。
到二月初的一个下午，林泽楠车子停在她办公室后面，打来电话，说要出差一趟，可能要三五天时间。
曦月放下手中的文件，跑出来，看见他穿着V领的黑色羊绒毛衣站在阳光下倚着车门等着她。
林泽楠张开双臂，一把搂住她平滑纤细的腰身：“我很快就就回来，离起飞还有个把小时，出发前再来看一眼我的小新娘。”
曦月羞涩地望他一眼，掰开他的手掌心，画了一个圈：“带上我的心去出差，早点回来！”
林泽楠咳了一声：“你一个在家要乖乖吃饭，等我回来要问柳妈的。”
看着车子绝尘而去，曦月心里莫名地难受，她挥挥手，不就是去个三五天嘛，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多愁善感了。
在门口站了一会，许文迪出来说那个叫谢莹的女孩的事，教育局那边有转机，他们俩还得找当事人谈谈。
去年年底，许文迪喊上她一起做那什么个案的工作。
那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却有一个非常严重的后果。
一个小学四年级的女生，性格内向，但成绩还不错，班级公投选三好学生时，因为票数不够，没当上。
一般人的逻辑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评选程序上有瑕疵，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这中间到底有没有问题，还得两说。
那女孩的不幸在于有一个疯狂的母亲。
母亲林芬在韩国留过学，回来做保险推销员，父亲因为盗窃坐过牢，找工作困难，偶尔打打零工补贴家用，家庭条件比较差。
林芬坚持认为学校暗箱操作三好生的评选，因为家庭原因歧视她的孩子，并动手打了班主任，砸了教室，将谢莹锁在家里不让她上学，每当两会、某某会等国家重要时期，她都要去会场缠闹访。
学校和教育局多次上门做过工作，林芬是个极端的人，如果不能满足她换学校的要求就拒绝交流。
如果闹一闹，就能满足要求，那中国信访部门将成为最繁忙的单位。
她高估了自己的能量，直接导致女儿谢莹一年多有学不能上。
许文迪了解这件事后，主动接了这个案子，他说这叫“危机介入”。
“教育局怎么突然改主意了？”曦月和许文迪边走边说。
许文迪拿着本子，往腋下一夹，高兴地说：“我们面试那天坐正中间那个王主任你认识吧？”
曦月转头对许文迪道：“领导嘛，我当然认识他，就是他不认识我。”
许文迪继续说道：“王主任原来是从教育局调过来的，他很重视社会工作，还自学考了社会工作师，他对谢莹的事很重视，亲自出面协调。”
曦月想了想，说：“也就是说，谢莹这个案子在王主任的协调下，教育局同意给她换学校？”
许文迪肯定道：“不错，就是这样，所以今天我们的任务是说服林芬。你看看，这是我的观察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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