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言简意赅地把丽苑小区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木柯，说完了之后好半天那头都没有传来回声。
“喂，木柯？你还在吗？”
不知道是不是林渊的错觉，那头依稀好像有很轻的一声吸气声，接着，木柯的声音传过来，“你是想问那小孩的资料？”
她捏着听筒，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怎么可能呢，没记错的话，前段时间，这小孩还和她通过电话，说是店里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客人，花钱买走了郁瑜的那副画，后来她才知道，那个客人就是康湛。这些年，画廊里没什么客人，也就吃着她的老本才撑了这么久。那个大学生，她虽然不熟，可到底也是认识的人，这么仓促突然地就离世了，饶是木柯性子冷，这会儿也有些唏嘘。
不过只一会儿，木柯很快平静过来，“那小孩我不太了解，当初招人的时候，是我让经理帮忙去找的，我只知道，是一个大学生，家境不是太好，好像很早父母就去世了，家里也没什么人，一个人来到c市打工读书。”
“那，他之前认识郁瑜吗？”
“认识。”木柯道，“前不久他才和我打了个电话，就是当时康湛找到郁瑜画他的那副画，一直放在我那个画廊里，祝云曾就在那里打工。”
林渊吐出一口气，“那，他知道，郁瑜是你的徒弟吗？”
木柯想了想，摇了摇头，想到那边林渊看不见，又道，“应该是不知道的，我是长生阁阁主这件事情，家里都很少有人知道，当初我师父把长生阁交给我，叮嘱过我，尽量不要让身边的人知道，我也一直很注意。加上我名下房子挺多的，所以别人也理所当然地以为，这个房子只是我名下一处而已。至于郁瑜，我对外宣称，都说她是我朋友。”
林渊默了默，他相信木柯并没有撒谎的理由，只不过，祝云曾和背后的人有没有关系，现在看来还不好说，毕竟虽然木柯和郁瑜的关系知道的人烧，但如果有心人想要打听，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比如邵承泽，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
那头木柯道，“我给你发个号码，这个人是我画廊的经理，当初祝云曾就是他招进来的，他对祝云曾，肯定比我更了解，我跟他打一声招呼，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问他。”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邵承泽那边，我也派人去查了一下，但是很奇怪。”
“什么奇怪？”
那头木柯像是都觉得有些不太确信，“邵承泽的行踪，电话号码，包括所有网络浏览痕迹，他老婆的痕迹，都被抹得一干二净。按道理来说，不应该这样的，我手下的人，除去国家机密哈，这种普通人的行踪，很容易就找出来了。你说邵承泽，一个退休职工，他身上能有什么秘密？而且看得出来，帮他处理这些东西的人，背后大有来头。”
这些东西林渊倒是有所预料，之前康湛那边来的消息，也说是邵承泽宛若人间蒸发一般半点踪影都没留下，只不过几个人到底还是不死心，听了木柯的话，林渊有些震惊，邵承泽背后的人，到底有多大来头？
木柯也没在意林渊在那头发呆没有接话，她继续道，“这倒不算什么，他和他老伴的消息查不到也就算了。”她轻笑一声，“结果你知道吗？我让人去查他儿子的消息，也都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抹了一样，处理得一干二净。除了一个名字，什么都不知道。”
林渊皱眉，一个邵承泽而已？何至于这样花费功夫？
“他儿子，叫什么名字？”
木柯默了默，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好像叫，邵远志。”
林渊听到这个名字，总觉得怪怪的，不过他在脑子里仔仔细细地搜罗了一大圈，的的确确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
他摇了摇头，把话题拉回来，“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多谢你了。不过，你真不打算回来？”
木柯轻笑着，“忙啊，你以为赚钱那么容易，明明我都累得腰都快要直不起来了，你还要来打电话催我，这都算了，还错怪我说我在度假。”
她又打了个呵欠，“算了，本富婆懒得跟你计较。我有空了就回来，这段时间，你们多注意。”
林渊“哦”了一声，就听那头木柯把电话掐断，一时之间又好气又好笑。
捏着电话，林渊猫着身子想要看一看拉丽萨和郁瑜说完了没有，熟料走到门口就听见郁瑜斩钉截铁的一声——“不行！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林渊被这一声震慑地一个激灵，脚下一个不稳就摔了进去，将将好砸在房间的地板上。
林渊只觉得浑身的一把老骨头都要被震碎，接着是铺天盖地而来死一般的寂静。
林渊闭上眼睛，偷听被抓包，觉得自己真是一张老脸都要丢尽了，他抬眼去看，果然两个人看着自己趴在地面上脸上的表情都有些错愕。
林渊撑着站起身，干巴巴笑了笑，“我没有偷听你们说话，我只是站在外面看看你们说完了没有，嘿嘿，这不是，郁瑜这一声怒喝就把我给吓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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