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康湛才抬了抬眼，像是觉得有些好笑，轻嗤了一声。
宁姬问瞪了瞪眼，不是，我哪儿说错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接着顺着往下看，宁姬问虎躯一震。楼下，风间微倾下身，脸都快要贴到郁瑜的跟前，而反观郁瑜像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夜色朦胧，宁姬问又没戴眼镜，根本看不清楼下的人是个什么表情，只能凭借本能经验判断此刻的风间绝对是笑得妩媚妖娆。
握了握拳！宁姬问轻哼一声，“你看看，你看看这分明就是风间的问题！你可千万不能错怪郁瑜啊？人家就是要约会也不至于半夜三更夜黑风高的时候约会吧？还在你眼皮子底下？我跟你说，我一看到你和郁瑜，我就觉得你们俩是一对！什么人都拆不开的那种。”
被他的眼神一扫，宁姬问顿住了，不是，这人怎么又不说话？
康湛勾着唇角，“你文采很好。”
宁姬问一噎，不是，怎么就他文采好了？是他前面那段话？心机婊，白莲花？顾影垂怜？宁姬问砸吧着嘴，他当然知道背后说别人坏话不太好，可他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们俩。
康湛放下手臂，靠在墙壁上，呼出一口气，“你不用解释，我相信她。”
宁姬问松了一口气，但见他神色仍然没有放松忍不住心又跟着一提，“那你为什么.......”
他抬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你还记得之前我给你说过，如果当你能够看见你们未来的地方是一片空白的话，你会怎么做吗？”
宁姬问一愣，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当初郁瑜和康湛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他还在康湛面前哔哔哆哆推销的时候康湛问他的话，他当时摸不着头脑，这明明两个人都在梦境里看到过对方，这不是月老牵的红线上天注定的姻缘还能是什么？
宁姬问自然是不明白，康湛倒也不真的指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当初既然已经做下决定，即便是没有未来也不会放弃这一次的相遇，那么如果真的如身体里另外一个灵魂看到的那样，因为她，他可能会失去生命，那样也没关系。那一世她为他放弃的，明明更多。
宁姬问搓了搓小爪爪，“男神，我能问你个事儿不？”
康湛回过神来，点点头。
“就是，之前你不是在节目里说过一句话吗？你当时说，我还不知道她，她已经知道我了，但是我知道，我们一定会相遇。哪怕只有一次，我希望这成为现实。前半句话我理解，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这句话一度成为言情小说电视剧里面的经典台词，甚至于风靡大江南北之后都很少有人知道这句话的原出处是来自于这个节目里康湛的口中。而宁姬问即便是作为一个直男，当时也被这句话苏得不要不要的，惊叹这个世界上果然还是闷骚的男人最会撩人，还是撩人而不自知。只不过即便追星痴迷如宁姬问，弄了大半天，也没弄明白，后面半句是什么意思。
康湛抿了抿唇，其实这句话他当时说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会引起那么大的轰动，甚至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有些无意识的，就感觉，好像灵魂深处要他说出这些话一样。
他那个时候偶早已经看到了那副画，他很清楚他看见的会出现在他生命的那个女孩已经知道他，可是他还不知道他是谁。
默了默，他道，“很多人羡慕我们灵媒能够看到其他人不能够看到的东西，能够办到一些其他人不能办到的事，可是对于我们大多数人而言，我们并不期待这种‘特殊’。”
宁姬问知道是知道，不过一直无法理解，郁瑜是这个样子，风间有时候也这么告诉他，可是能看到不是更好吗？感觉很炫酷，总比他一个麻瓜好。宁姬问设身处地地想了想，觉得能够看到对于他而言只有一点不好，那就是能够时时刻刻看见鬼，需要他批发速效救心丸。
“如果你能够看见的东西，你却无力改变，只会更痛苦，还不如不知道。”
宁姬问一愣，不自觉把视线挪到楼下两个人身上。
康湛笑了笑，“可是有些东西，即便你知道结果可能并不如意，哪怕是飞蛾扑火，你也甘之如饴地愿意去做。”
明明知道没有结果？什么意思？宁姬问抬眼，眼神有些颤抖，是说康湛已经知道他和郁瑜......怎么可能。
宁姬问简直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这可是自己的CP，不能be！
康湛却是笑了笑，仿佛释然了，“不用想那么多，这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天命。郁瑜在尝试，我也会去尝试。”
他稍稍站直，“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转身要离开之际，忽而又回转过来，“对了，今天我给你说的这些，不要告诉郁瑜。”
宁姬问茫然地点了点头，却是暗戳戳握紧了拳头！不可能的，有老子在，谁都别想拆了老子的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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