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说事，不用跟我叙旧。”顿了顿，她又道，“还有，我也不想和你这种人做朋友。”
她这态度倒也在顾司格的意料之中，他没有生气，反倒是耐着性子道，“不是叙旧，只只是这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了，不说出来，总觉得堵得慌，你要是不想听，就算了。”
他果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听说你今天一整个上午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我很好奇，你在做什么？是在为那个男人悲伤，还是说........”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剩下半句没有说完的话，却让拉丽萨心中一紧。
他知道了吗？
“我不管你做了什么，我这次打电话来，其实就是想给你一个机会，或者说，给我们一个机会。”
“其实从头到尾，我都没想过伤害你，如果你不出现在长生阁，不出现在c市，我根本就没想过会对你动手。我知道，其实从头到尾，你都和这件事无关，牵连到你，也不是我的本意。我会保证你的孩子的安全，只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窗外日光正好，洒在楼下，宁姬问在院子里忙里忙外，忍不住抬眼看着这头拉丽萨的房间，察觉到他的目光，拉丽萨退后一步，拉上窗帘。
“你是黑女巫，应该知道，怎么样，才能不漏痕迹地影响一个人的意志吧？”
拉丽萨确实了解过不少禁术，可以对认得意识施以影响，虽然不说像金王蛊那样影响强烈，长达几十年，可是要在短期内影响一个人，甚至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确实是可行的。
顾司格还没有说完这句话，拉丽萨就已经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她觉得有些好笑，“你想让我对郁瑜下手?”
“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过，要说是下手，其实没必要说的这么难听。我已经说了，本来这件事就和你没关系，你牵扯到这件事之中，还因此失去了自己的丈夫，你难道不愤恨？”
“拉丽萨，我们都是同病相怜的人，从来都是在为别人买单，我们受到的指责也好，受到的屈辱也好，其实从头到尾都不是我们的错。”
“这个世道，本来就不公平。他的死，不能怨你，也不能怨我。”
“说到底，你和郁瑜也不过认识那么短短的一段时间，你已经为了她牺牲了你的丈夫，够对得起她了，你总不能为了她家破人亡吧？”
“况且她本来那么多年前就已经梦到过那个结局，这是她逃不掉的。就算你帮我这个忙，最后她死了，也怨不到你头上。”
“天命如此。”
“一边是你的女儿和儿子，一边不过是一个认识不过半年的朋友，你知道你该做什么抉择。”
话说到这里，顾司格也真的没有再纠缠拉丽萨，挂掉电话，拉丽萨冷冷吐出一口气。
床边的床头柜上，莱拉的玩具布偶摆在上面，空荡荡的，没有灵魂，拉丽萨定定地看了会儿，眼角划过一抹清泪。
走到窗前，拉丽萨拉开窗帘。
楼下，宁姬问依旧等在那个地方，看到她把窗帘拉开，咧开一个笑脸，冲着她挥了挥手，又指了指房间里头，做出一个口型：下来吃饭啦！
拉丽萨扯了扯嘴角，对上宁姬问困惑的视线，转过身去。
地面上，那个刻着吴文宗名字的巫蛊娃娃躺在阴影里，拉丽萨蹲下身，把东西捡起来，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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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离开c市的这一天。
自从那一天顾司格给拉丽萨打过电话之后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们，拉丽萨每天都神色怏怏的，一天比一天脸色苍白，如果不是必要，没有人放心会把她留在这里。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她怔怔地看着房间里忙来来忙去清点着最后的东西的人们，眼神复杂。
郁瑜这些天都没来得及和她好好地说上一句话，巴巴耶夫死的仓促，甚至连后事都草草了事，拉丽萨沉默寡言，大部分时候都是他们说话，她听着，也没有任何反映，郁瑜想要和她说话，终究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次就要离开，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来，郁瑜心中也是五味陈杂，她转过身，走到拉丽萨面前。
拉丽萨抬眼，看着她，眼中像是藏着千愁万绪。
郁瑜没太看懂这眼神的意思，她握着她的手，“拉丽萨，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帮你把莱拉他们带回来。”
眼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松动，拉丽萨骤然抽开手，她转过身，背对着她，“你先保重你自己再说。”
宁姬问闻声忍不住在那边戳了戳林渊的胳膊，“拉丽萨怎么了？今天跟吃了火药一样？”说着又忍不住嘟囔，“今天早上就奇奇怪怪的。”
林渊没多想，“能出来吃饭已经算是不错了，你还能指望她有多好的心情，换谁谁都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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